老太太一听,直叹气。
程安之讨喜,她一早就属意她做孙媳妇,没承想俩小孩在一起没多久就分手了,外孙纪司北还为此消沉了好一段时间。
“当初俩人多好啊,后来分手,多半还是受程家变故的影响,我瞧司北那会儿伤的挺深的,到底破镜难重圆呐。”
纪风荷淡笑道:“那会儿小,很多事情过几年再看,兴许也没那么严重。孩子们的事情就由他们自己去吧。”
“不如,下周你生日宴,请安之过来玩儿吧。”老太太忽然提议道。
“您确定?”
“旁人问起来,你就说是我的意思。”老太太起了身,朝纪风荷递了个眼色,“既然司北眼光高,谁家的姑娘也瞧不上,那这一回,咱们就拿出点儿态度,这样也就不算我们司北再吊着他们胃口。”
纪风荷五十岁生日宴,是纪家近日来的重头戏,宾客多半存了私心,单身矜贵的纪司北是他们眼中的猎物。
而程安之便是纪家的“态度”。
纪风荷会了老太太的意,笑容温雅,“我这就去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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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之“一战成名”后,本来定下跟她合作的几个客户都退缩了。
说她背后是纪和梁,那两位都不是好得罪的。她又如此耍性子,那吃亏的肯定会是甲方。
同事安慰她道:“合作过的客户都知道你的口碑,不想跟你合作是他们目光短浅。”
程安之正要接话,同事又开玩笑问:“所以你到底是跟梁还是纪啊?要是梁,那可就太刺激了,他婚礼还是你策划的。”
一众同事插科打诨,忽然间,程安之觉得她跟这份工作的缘分或许就这样到头了。
周末跟辜雨一起回了趟苏城,耿慧洁陪程安之去墓园看望程文卿。
程安之告诉爸爸她将要实现去欧洲深造的梦想,又说,她兢兢业业工作了两年半,靠着自己的努力存够了学费,希望爸爸在天之灵可以为她感到骄傲。
回家路上,她跟耿慧洁说,她决定辞职了。
耿慧洁向来尊重她的决定,问:“出国之前,还有小半年的空档,打算做点什么?”
程安之说,提升提升语言,去朋友的工作室打磨一下专业,以及,弥补那个曾被她伤害的纪司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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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股东大会上,代表纪家势力的几个“老古董”存心让纪司北下不来台,导致是否执行新战略部署的决策仍旧高悬。
回办公室的路上,心气不顺的纪司北打翻了一个咖啡杯,衬衣袖口沾了污渍。
助理和秘书交换眼神,老板一向沉静老练,很少发这么大的脾气,现在怎么办?
“啊对了,有位自称是纪总学妹的程小姐还等在办公室里,你快去知会她今天先走吧,别撞枪口上了。”秘书说。
助理:“哪个程?工程的程?”
“对。”
助理露笑:“那没事,这位跟咱们老板关系匪浅,老板肯定不会对她发脾气。”
纪司北进入办公室的时候,程安之正坐在地毯上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