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奶,拿下来给我。”纪司北打断她的醉话。
“纪司北,祝你幸福……”程安之继续鸡同鸭讲,胡乱说了一通之后,换了副面孔,皱着眉头拍了下自己的胸口:“酸奶是我的。”
纪司北看着她的醉态,决定不再浪费口舌。
正要升上车窗,程安之又说:“纪司北,对学姐好一点,做妈妈很辛苦的。”
话落,她转身离开。
纪司北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消失在转角,荒诞之感变成躁意,悄无声息地攀上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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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夕纯正式拒绝了拍摄《慕心》封面的邀请。
程安之欣然接受这个结果。
“你插画画的不错,没考虑转行吗?”
程安之抬起画草图的头,笑笑:“其实我还挺喜欢婚礼策划这个工作的,不管过程如何,最终呈现的都是美好的结局。”
陈夕纯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我有个高中学弟,弄了个艺术家乌托邦,做的事儿挺有意思的,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去看看。”
程安之低头一看——
靳柏杨,“定格”主理人。
“定格”是新崛起的新生代青年艺术家联盟,好比娱乐圈的经纪公司。程安之早有耳闻。
“谢谢学姐。”程安之收好名片,问陈夕纯:“下周就要做新娘子了,紧张吗?”
陈夕纯眨眨眼睛,“或许到领证的那一天我才会紧张吧,毕竟那时候才正式走进受法律约束的婚姻关系。”
“你们还没领证吗?”
陈夕纯定定地看着程安之:“没有呢,随时都可以反悔。”
程安之觉得陈夕纯看自己的眼神总是充满兴味,没忍住吐露心迹:“学姐,在你婚礼之前,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
“明明知道纪司北跟我过去的关系,你却洒脱地像个局外人,”程安之顿了顿,问:“学姐,你是不是根本不爱纪司北?”
陈夕纯被这个问题逗笑,反问:“那你觉得纪司北爱我吗?”
程安之找不到答案,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如果说爱,那他冷漠的表现实在跟他过去在恋爱中的温柔形象背道而驰,如果说不爱,那这场婚姻的意义究竟又是什么?只是为了一个意外而来的小生命?
一周后,在自己亲手策划的婚宴上,程安之找到了答案。
当纪司北以伴郎的身份,出现在新娘陈夕纯和新郎梁云暮身侧时,沉沦在程安之心底的,这艘名为“难过”的巨轮,一瞬间掀起一场巨大的海啸。
她忍住翻腾的情绪,别过脸,快步离去。到了无人看见的地方,她像深海中失重的溺水者,终得一根浮木,得以窥见天光。
从一开始,陈夕纯只让她做策划,不让她参与执行时,她就该猜出来。
纪司北甚至说过她不动脑子……
“程安之,你真是个蠢货。”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唇边浮上毫无察觉的浅笑。
十分钟后,程安之找准时机,走到史上最高冷的伴郎纪司北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