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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我就意外认识裴语越,她是体育生,文化课不算优异,但也不算差劲,走体育特招能考上一个还不错的大学,对她而言不难。”安斯远说到这里,仍然是笑着,白伊来没打断,继续听她说。
“高一上学期,我俩总是不上晚自习,久了我们就熟悉起来。我俩还偷偷溜出去吃烤串过。”安斯远的眼里闪过一瞬的光亮,喃喃着,“在那个封闭式的高中,她算是我唯一能够相伴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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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下册,安斯远和颜璐青分到一个班,她听过颜璐青的传闻,尽量避着风头生活。班级里有人害怕被欺负,偷偷都成为颜璐青的狗腿,安斯远不想理会她,便成为颜璐青的下一目标。
偶尔,她也后悔,如果当初拉下脸去捧着颜璐青,或许就不用过得那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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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来,真是奇怪,为什么要从我身上找她散发恶意的原因。”安斯远皱眉,脸上划过几分悲凉。
“一个人的恶意,是不需要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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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斯远亲眼看到过,班级里一个细心负责的课代表因为颜璐青没交作业,催促两句,他的眼睛便被颜璐青戳瞎的。
后来的事情白伊来姑且听过,颜璐青嫉妒安斯远的成绩,逼着她下跪,侮辱她,划伤了她的手。
那次,还是一道很浅的疤痕。
再然后,是裴语越忽然和安斯远撕破脸,开始对她进行无休止的霸凌。
然而在她撕破脸之后的短短几个月,她成为这一圈恶名远扬的混混,老师赶不走她,也没人招惹她。裴语越天天围着安斯远,颜璐青自讨没趣便会去霸凌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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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成绩一落千丈,但是我别无他法,我能活下去已经很幸运。那时候家里生意刚巧不景气,父母天天在外务工到很晚,各种酒桌宴会求别人帮忙,我每次回去都会看到他们疲惫的脸。”
安斯远说着,用手挡住脸,白伊来心一紧,环抱住她。
“转学要钱,要靠关系塞到别的学校,我家没关系,也没有多余的闲钱。攀关系要钱,生活也要钱,我没敢提。”
安斯远她知道的,她无论什么时候说,她的父母都会无条件帮助她。
她害怕父母因为自己的原因,忙的焦头烂额,不得不垂着脸讨好所有人。
“有一次,冬天我的外套被水浇透,我被锁在厕所里,身上都结冰了。等人发现,我已经因为体温过低晕过去,发了高烧,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家里了。”
“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很想和爸妈说转学的事情。”她的带上鼻音,那段她想要忘却的记忆,又充斥在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