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垂着雪白的脖颈,吸了吸鼻子,另一只手的拇指掐着手心,“她说你教她抽烟,你们抽的同一根烟。我不想去在意的,你们一起长大,关系好是很正常的事。可是……我看到你们用同一款杯子,我闻到她身上和你一样的味道,她抽的烟也是你的同款,她手上带的腕表……”
“我……我追星的时候都没有你这么多同款……”
“她说theone的第一张专辑里的歌是你送她的生日礼物。我一想到‘我心底的秘密’和最后一句歌词,我就……好难过。”
“我感觉……你们更像一对……我像个局外人。”
越说越如鲠在喉,孟夏侧头看向车外,车停的位置靠近江边,拂过耳畔的风中夹杂着江水的潮气。
脸上凉凉的,她随手抹过,湿了手背。
宁清宛的心拧成了麻花,攥紧在一起扭得疼到呼吸不畅。
从孟夏口中每蹦出一个“她说”,她就有种想拧断陈思琳脖子的恶念。
那最后一句,像冰锥子扎在心里,又冷又刺。
自责内疚齐齐袭来,这几天她到底在做什么,能让想放在心尖上疼惜的女孩心伤成这样,还一无所觉。
她居然还觉得她不在乎她,对她没有占有欲。
宁清宛揉着眉心,不动声色地深呼吸着平稳心绪,让自己冷静下来,“你转过来看着我。”
孟夏慢吞吞地转过头,氤氲着水雾的眼睛红通通的,像小兔子一样,抽抽搭搭的吸着鼻子,削瘦的肩膀也一耸一耸的。
对上那满眼的悲伤和脆弱,宁清宛哽了下喉咙,抽了纸巾倾身凑近给她擦拭脸上的眼泪,一一解释:“录歌夸她音色好的是调音师不是我。喜欢草莓慕斯也不是因为她,只是正巧她找到了我喜欢却一直找不到的那一款而已。教她抽烟的是哥哥。”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捏了捏孟夏软嫩的脸,有些无奈,“第一张专辑6首歌你就只记得那一首么,给她的生日礼物是‘成人礼’。”
孟夏抽噎着回忆‘成人礼’的歌词,励志向上没有一句是表达爱意的。
“至于杯子、腕表,烟、香水都是她自己买的,我没有资格阻止别人用对不对。”
孟夏眨了眨泪湿的眼睫,用鼻音嗡嗡地“嗯”了一声,打了个哭嗝。
像乖乖听家长讲道理的孩子,宁清宛忍俊不禁,揉了揉她的头,声音越发的柔,“为什么之前不问问我呢?这,好大一个误会啊。”
“……”孟夏不自在地眼神乱飘,“我是怕,我表现的太介意、太计较,你会觉得我太任性。”
宁清宛柔和了眉目,心里又疼又恼,“我倒是希望你多任性一点,多计较一点,左右都有我担着。你是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