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打开灯,整个房间的家具都被白色防尘罩所笼罩,入目一片雪白。
松田阵平一下子把自己摔到柔软的沙发里,沙发上防尘的白布瞬间陷落一块,他看着琴酒慢条斯理地解着衣扣,突然问:“你在别人面前都那样吗?”
那种态度温和,彬彬有礼的样子,眼神柔和的不可思议,在他脸上见到的笑容比松田阵平过去几个月见到的都多。
反正就是,莫名吃味了。
他作为琴酒的搭档都没怎么见过他笑——笑过几次,但都是为了坑人,给松田阵平留下了浓浓的心理阴影——凭什么那来历不明的男人就能短短一天内看到琴酒笑了好多次?
琴酒瞥他一眼,没说话。
“也是,组织里的人别的不说,演技肯定过关。”松田阵平开始给他找理由,“所以这就是你在别人面前的人设吗,绅士?”
“跟你倒是还算般配,至少不是什么花花公子这种离谱的人设。”
“与其在那里说些没有意义的东西,你倒不如趁这个时间收拾一下”琴酒顺手扯下一块白布,一抖,上面的灰尘簌簌往下落,“你打算就这样住下来吗?”
“啊”松田阵平默默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不着急,房子这么大,凭我们两个人的力量,一个下午收拾完不太现实,要不请几个家政吧,然后我们出去买点生活用品,怎么样?”
琴酒看着他,不说话。
“”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死一样的沉默。
“好吧,我就是懒”松田阵平火速妥协,“但是你真的不觉得我们应该去买点生活用品吗,牙膏牙刷总得买吧,还有衣服,床单也是啊!难道你准备铺着人家留下的东西睡觉?”
琴酒皱了下眉,把防尘布挂在衣帽架上,拿起刚脱下来的大衣往外走,“走吧。”
松田阵平跟在他身后,嘴角悄悄上扬。
小样,这还不轻松拿捏了。
最近组织里人心惶惶,那位先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在组织里下达了“赏金令”,不论是谁,只要能抓住琴酒就可以得到丰厚的奖励,基层成员可以获得代号,代号成员可以获得更大的权力。
但是没人敢动手,先不说琴酒他是出了名的劳模,在组织里的威望很高,有属于自己的势力在暗地里虎视眈眈,再说他们从没听说过琴酒做了什么背叛组织的事情,谁知道那位先生是不是在发神经,又或者只是为了用这种方法引出卧底,而且就连琴酒都沦落到了这种下场,他们一时间人人自危,就怕下一个莫名被boss针对的人成了自己。
酒吧里灯光暗沉,神秘幽暗的红紫色灯光映在那只栩栩如生的蝴蝶翅膀上,交迭中出现了一种缓缓煽动的动感。
基安蒂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嘲讽地发出一声冷笑。
“他们想的太多了,boss怎么会关心那种小啰啰,与其在那里胡思乱想,还不如听从boss的命令好。喂,贝尔摩德,你知不知道为什么boss突然发布这种任务?”
“我怎么会知道呢”贝尔摩德脸上刻意做出的虚伪笑容让基安蒂嫌恶地皱起眉,又听到她说,“我怎么敢随意揣测那位先生的意图呢。”
“卧底。”向来沉默的科恩突然开口。
即便是在光线昏暗的酒吧里他也不愿意摘下墨镜,他说:“琴酒一定没问题,boss只是借此机会除掉组织里做出行动的成员,因为他们是卧底,卧底肯定不会放过让组织受重创的机会。”
不,除了卧底还会有早就看琴酒不爽的人,也不排除什么都想掺一脚的乐子人,比如贝尔摩德。
莫名其妙成了卧底的贝尔摩德:“”
“说不定琴酒真有什么问题呢?”她试图引导。
“不可能。”科恩很确定。
她刚想开口纠正一下,然而下一秒基安蒂兴奋地坐直身子,“真有你的科恩,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算了,没救了。
贝尔摩德放弃挣扎,她端起鸡尾酒一饮而下。
“新人怎么还没来?”基安蒂有些不耐烦。
“第一次见面就迟到,上一个这么嚣张的还是琴酒”她拿出手机看了眼,“已经迟到五分钟了,他真以为boss让他暂时顶替琴酒的位置他就真的能成为琴酒吗?”
她扬眉,看向一言不发的贝尔摩德,只觉得这女人今天安静的过分诡异,怀疑她知道些什么,“喂,你知不知道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