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夫人恍然大悟:“是为医治疫病?”
华婉宁点点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云瑶夫人。”
对方轻笑后反问:“不知道六娘子所需几何?”
华婉宁有些忐忑开口:“当然是多多益善。”
语落,对面的云瑶夫人沉吟不语。
华婉宁立即解释道:“晚辈并非贪得无厌之人。只是如今正处在根治疫病的紧要关头,偏偏苗汉两寨交恶,桑青野又下令禁船,所以才不得已,求助于夫人您。”
云瑶夫人看着华婉宁未施粉黛却精致秀美的脸,心中暗暗叹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眼前人又如此柔嘉维则,难怪自家的傻儿子······
可惜,她已是六郎之妻。
想到此看向华婉宁时的目光也不禁多了一丝审视:“六娘子既有心救治寨中孩童,与六郎直说便是,为何要舍近求远?”
语落,对面的六娘子微微一愣。人与人之间,交浅言深乃是大忌。可如今,她与这位云瑶夫人有着相似的经历,或许这是上天指引自己的另一条生路,她或许可以试一试。
犹疑片刻后她才缓缓开口:
“云瑶夫人您方才既说我俩亲近,那晚辈也直言不讳,说起来我与夫人的经历颇有几分相似,我本随嫁船途经曲水,不幸被桑安所劫才会流落到此,桑家家主为了息事宁人才将我指婚给了六郎。”
明明只相隔短短数月,可华婉宁再追忆起这些经历却犹如隔世。
“您方才让我唤您云瑶夫人,那晚辈也请您别叫我六娘子,唤我阿宁即可。”
二人四目相对,犹如瀚海中的两片浮萍,瞬时生出一股惺惺相惜之感。
云瑶夫人不免回忆起曾经的自己,眼眶一热紧紧握住华婉宁的手:“阿宁,个中滋味你不必说我亦明白。”
二人双双落下泪来,她们本该是被人娇养的牡丹,却因时局动荡天意作弄,偏偏流落到荒山野地,成为水匪的妻子,在父母尚不知晓的地方艰难求生。
华婉宁:“晚辈不敢抱怨,好歹如今保全了性命。”
她反过来拍了拍云瑶夫人的手:“说起来,还要多谢七公子,若不是他以医书相赠,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防止疫病的药方。”
她将话题扯了回来,对面的云瑶夫人如何不明白,只见她挑起手绢拭去眼角的泪珠儿,重拾端庄之态。
原来儿子从自己这里求走的那本医书,是给了她!
唉,她心中默默叹息,没想到自己居然生出个情痴来。
“阿宁,你今日既求到我这里,我自不会让你空手而归。”语落,她唤来身边的仆人:“去,将库房里的人参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