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洵触电般松手,期期艾艾道了声歉,在对方看疯子一般的眼神中落寞离去。
他原以为没有什么痕迹了,不成想原来的地方果然出现了一条巷子,秦洵勉强打起了精神,仍然抱着最后的希望——依旧破灭了。
那条巷子破破烂烂,枯枝盘桓着围墙,里面的建筑成了断壁残垣,和夕阳相融,偏生出孤寂寥无来。
没了,都没了,巷口刻着“乌衣巷”三个字的木牌也看不清字了,谁知道这是乌衣巷还是别的什么不知名的小道。秦洵愣愣看着,现实给了他一桶冷水,虽不是第一次这么觉得,但唯有这一次感到彻骨冰凉。
他在这是也似乎清醒了,整理了衣裳,拂去墙灰,转身出了巷口,到了车站买票回家。
回家又是少不了一顿骂,秦父觉得秦洵没救了,撒手也懒得管教,他爱怎么样怎么样,此后与他秦山峰没有半点关系。
秦洵有心修补,但无济于事,还是秦母从中搭线牵桥,父子俩关系才没有彻底闹僵。
但秦母也不似从前了,秦洵在的时候也当不存在,做出来的荷包蛋夹给了秦父补身体,听见秦洵叫也当耳旁风。
秦洵日渐沉默,走出最远的地方也只有墨老板的茶馆,有一次去收到了苏韶的回应,他拿来一看,上面只有一个简单的问号。
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字符,将秦洵最后的希望无情的击破。他失魂落魄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书桌前看着桌子上不知何时坏掉的座钟。
对,这是南陌送的。
他突然想起什么,从书架上拿下来一本相簿,翻看一看,差点晕过去。曾经有南陌的照片不是曝光就是花了,少数几张是人不在了景还在。他慌乱地将照片抽出来,翻到背面,又静下来。
那些字还在。
所以那些记载的点滴还在。
这段时间以来秦洵也怀疑过虽是不是南陌这个人只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但现在不是了。
照片中的雪,公园还是绿色的银杏,书店里的书籍,桌上的钟。
对,不是梦。
四月份见到的时间典当铺,七月份的生日,九月到了北平,在新年伊始别离。
对,他都记得。
他以为那一次不是最后一次,没成想就是最后的告别。
他拿着钱,再次去了一次省城,这次他只站在那条街道上安静看着,等到日落西山才回家。
程家过来同秦家商讨婚事,秦洵直接摇头说不结婚,直到最后以死相逼。
程舒问他为什么。
“二小姐,对不住。”秦洵道:“我已有心爱之人,我不是你的良缘。”
程舒听后没多说,只是点了点头,后面回家和她爹闹了一顿,婚事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