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被打的眼冒金星,本能地站起来反手就抡回去一拳,打得容安嘴角顿时含了血,“舒儿去哪了!她一个姑娘,失踪了一整晚,出了事她赔的起吗!”
容安蹙了蹙眉,“常舒?她去哪了?”
“你问她!”贺言指着马车,不管不顾的吼道,“云婉,你给我出来!你把她藏哪了!”
“你再嚷嚷一个字,本王把你们整个贺府端了。”一个阴沉的声音从他俩身后幽幽传来。
贺言气的呼哧呼哧的,脸色红得像猪肝,咬碎了牙没再吭声。
云婉从马车里弯腰出来,走到他们面前,“贺公子,常舒姐姐是安全的,有这工夫瞎嚷嚷,不如趁现在,你好好计划计划到底怎样才好?”
贺言僵了一僵,脸色渐渐灰白。
他明白云婉所指——他难不成要学燕伯勋一样,把常舒一辈子藏在不见天日的地方?
那他也终有一天会步燕伯勋后尘,失去此生挚爱。
晋王看到今日红裙低髻,妇人装扮的云婉,眼神难掩震惊,曾经属于他的女人,如今仿若画中仙子那般惊艳。
他后悔么?
当然。
昨夜一宿未眠。
他一直徘徊在容安的宅子周围,忍住了无数次想不顾一切奔进去夺走云婉的冲动。
他参加她与容安的婚礼,给她撑腰,挖了所有背后嚼舌根那起子人的舌头,替她料理了害她的人,可是这些她如今已经不在意了。
他多希望昨日把她从喜轿牵出来的人是他,拿银秤挑喜帕的是他,与她喝下合欢醉的也是他。
昨夜吹了一宿的风,他站在冰冷的街上,才真的意识到,她嫁人了。
他错过她了。
不论他们之间的感情多么惊心动魄,魂牵梦萦,昨日之后,一切都不作数了。
他的思绪被打断。
“贺公子,常舒姐姐是跟着柳老板的商队南下的,若你想好了,不妨去找她问问细节。”
听闻此言,容安剑眉一挑,“柳芷芸帮常舒?!”他转头瞥了一眼贺言,不禁惊叹,“贺大公子,你的女人……们,当真不一般。”
贺言听了心里也一紧,没想到私下里这俩人如此熟络。
他抿了抿唇,向云婉拱手道了谢,便提前走了。
“云婉……”
云婉向晋王福了福身,迅速道:“王爷,妾身还要与夫君给国公爷和夫人奉茶,就不在此耽搁时间了。还望王爷恕罪。”
“林夫人!本王想同你讲几句话,不知是否方便?”他第一次像个做错事的小男孩,声音越来越小。
云婉停住脚步,转过身,示意容安先回马车等她。
左不过还是要跟过去正式道个别。
晋王走到她面前立住,云婉垂着眸子:“王爷,请讲。”
“云婉,本王有许多的不得已……”
云婉摇摇头,“你说过要娶我做王妃的,是我自己不愿意。并非你的错。我负了你,对不起。还望王爷日后看在你我曾经的情分上,不要过分为难国公府。”
听了这话,晋王心都像是被挖空了一片。
他只得僵硬的点头,“他若对你不好……”
“他对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