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同学一个激灵:“小心点,那个男生听说是校长的关系户!”两人坐在校门口的路边摊,满满一大碗红油拌菜,天天吃青菜的南一双眼睁大,乖巧问:“我可以开动吗?”吕二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开口:“当然呀,你跟我客气个屁。”南一点头,掰开筷子大口大口吃起来。吕二夹着菜,叹了声:“难怪你这么瘦。”小南一很快便扒完了碗里的饭,又添了一碗。吕二摸了摸下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吃?”南一看着一旁扒空的碗,顿时愧疚地咬了咬唇,小心翼翼问:“不好意思,我吃太多了我明天再多帮你看几道题可以吗?”吕二顿了顿,拍桌子豪气道:“看什么题,给我吃!我家有钱,随便你吃!”小南一愣愣盯着他,没敢吱声。吕二放下筷子,问:“同桌,周五晚上就是平安夜了,你打算怎么过?”南一摇头:“在家看书,下楼喂猫。”“那多没意思啊!”吕二撇嘴,转动着眼珠,“要不,你来我家玩?我家还挺大的!”南一眼底浮起一丝落寞,耷拉着小脸:“谢谢,但我还是得回去,不敢留我妈一个人过节,我怕她想不开。”吕二不自觉捏紧了手中的筷子,盯着南一:“你还想照顾她?”南一垂头看着碗,小声道:“她毕竟,还是我妈。”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南一为了答谢吕二的请客,非常认真地帮他指出作业的问题,吕二成绩蹭蹭上涨。周五晚,吕二被班主任喊去做思想教育,而南一当值做完教室清洁后独自回家,因为是周末加上过节,街道上人来人往,摊贩们也纷纷靠在路边卖过节礼物,两侧的围栏挂着铃铛和彩色礼物盒,白雪覆在上面,就像戴了个白纱帽。南一目光熠熠地看了好一会才收回目光,转进了背街——与主街全然不同,背街灰暗潮湿,人影稀疏,而那只小白猫依然在楼前趴着,似乎在等他回来。南一目光闪过一丝柔和,走到老楼下,一如既往地掏出肉肠,喂给小白猫。他一边摸着猫头,一边抬头看了看家的窗户,他妈妈可能在睡觉,屋子里一片漆黑。南一喂完后,轻手轻脚走上二楼,楼道也没有灯,他靠着感觉摸到了钥匙孔,然后拧开了门。屋子里照例飘出了刺鼻的酒味,眼前是一片浓重的黑暗,南一不由得身体打起了哆嗦,额头不停冒冷汗——常年被关在黑暗冰冷的厕所里,他对黑暗且密闭的空间有着本能的恐惧。他连忙上前一步,摸开墙壁灯的开关。“啪!”屋子亮的一瞬间,南一看见脚边趴着个醉醺醺的女人,女人双眼紧闭,安静得仿佛听不见呼吸声。南一心跳骤停,脑子里闪过不祥的预感,急不可耐地蹲下身,睁大眼睛颤声道:“妈妈你怎么了?”女人毫无反应,他翻开女人的脸,惨白得毫无血色。南一血液倒流上脑门,小手晃着女人的肩膀,满脸惊恐:“妈!!妈你别吓我!!”喊了十几声依然没反应。无助和恐慌海水般渗入四肢百骸,南一手颤抖到麻木,耳边嗡嗡直响,如果妈妈走了,他就真只剩下孑然一身。下一刻,女人缓缓睁开了丹凤眼,神色迷蒙了半秒钟,手一把掐住南一的胳膊,尖细的指甲刀片隔着毛衣缝刺入了南一的皮肤,张口就是一团酒气:“孽种,还知道回来?嗯?这几天你故意躲着我晚回家,跟你爸一个德行,你以为我不知道?”南一疼得直抽手臂,却被女人捏得更紧,鲜血渗了出来,语无伦次地道歉:“妈我好痛,我不敢了,我以后都乖乖的”女人笑意更大,转头看了眼厕所,幽幽道:“你还挺聪明,知道把厕所灯修好,下次我再关你进去就不怕黑了是不?”南一猛地摇头:“不是的,我只是想修好它”女人肆意欣赏着男孩恐惧的小脸,眼底满是报复的快意。她淡淡扫过南一的双脚:“既然你这么想往外跑,那我就先——”南一呼吸一窒。女人眯着眼,柔声吐出:“打断你的腿。”南一吓得尖叫了起来,他知道,他妈犯病时一定能干得出来!!“妈,你醒醒!!我真的知道错了,别打我明天就是圣诞节了,我们一起过节好不好”南一眼泪大颗大颗掉落下来,使出全身力气挣脱,却发现女人力气大的惊人,不顾他冒着血的伤口加重力道,根本无法挣脱。仿佛眼前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一个嗜血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