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知道。好多事,他都想知道。抬手,轻轻擦去那道血迹。指尖却不小心碰到她柔软的嘴唇,恍若第一次,无意识地抬手触摸她的唇般。陆枭轻轻垂下眼睛,眼底一片晦暗。他缓缓低头。再低头。还有一厘,就要碰上。他动作顿住,自己确实浪荡了。刚要抬头离去,却一顿,终究是受诱惑般,重新低下头。以他的心性,竟也有如此不受控的一次。只一次,就好。双唇贴上,柔软到心扉。做了不该做的事,陆枭抬头,眉头轻皱,却在下一刻,见到她睁开眼睛,双眼盯着他,带着狡黠。她知道他做了不端的行为。他只觉耳尖一热,移开目光,轻问:“筑基可成功了?”连他自己也没留意到,气息不太稳,声音轻轻颤抖。却看虞棠一笑。她笑起来时,双眼弯成月牙儿的模样,抬起手,按在陆枭的后脑勺,轻叹一声:“接吻不是这样的。”她一只手撑着身子,从他怀里起来,一抬头,咬住他的嘴唇。陆枭大惊,漂亮的眼睛倏地圆睁。虞棠朦朦胧胧中,是说不出的身心愉快。她所有感知都模糊了,只有回转在身体的灵力,控制着她的思维,一种情愫十分强烈——喜欢他,好喜欢他。这日日夜夜勾着她的唇珠,从她第一眼就爱上的唇珠,终于,她亲到了!她恍若做梦,衔着他的嘴唇,舌尖所触之处,柔软一片。破入他的齿关,吸吮,用力地。好甜。真的好甜。刚刚才分开的两股灵力,此时又一次交融。虞棠缓缓抬头,喘口气,看着他,他却垂眼,移开目光,薄红迅速染上了脸颊,就像初春第一朵桃花晕染开来。太可爱了。怎么会这样害羞呢?纯情得让人忍不住想调戏。虞棠伸出手指,轻触他的脸颊,然而下一瞬,她身子忽的一空,倒在地上。他在上面,声音喑哑,轻问:“是这样吗?”不等虞棠回应,他兀自低头,衔住她的嘴唇,反客为主。现学现用。他做得比谁都好。“接下来呢?”他脸上薄红未减,轻声呢喃,长睫低垂之时,目光深邃动人,眼角的泪痣散发着诱惑,让虞棠毫无抵抗力。什么都不懂的一张白纸,任她肆意涂鸦。她想画上好多颜色。虞棠稍稍一用力,将他反推在地上,手指抚过他的耳垂:“你不知道啊。”见他耳廓染上薄红,一种难以名状的喜欢充斥在她心间。想要他,就是想要他,不管什么理由。她小小声,说:“我教你呀。”他真的很聪明,虞棠腰软极了,手攀不住他的肩膀,垂下之时,他抓住她的手,五指相扣,按在地板上,也不小心打翻旁边的走马灯。走马灯底座盘旋一下,倾倒在地,圆柱身滚走,咕噜咕噜声中,还藏着一点细碎的声音。停下来时,至亮的一面在上面,温暖和煦,那流动的水波纹,也缠绵十分。走马灯旁边,就是元蘅的靴面。元蘅小心翼翼后退两步,刚吃完骷髅打着饱嗝的小白快游进来之时,元蘅推着它出去。一魄一蛇蹲在回廊,元蘅小声说:“嘘,我们现在不能进去。”小白自知在看氛围方面比元蘅差,连忙点点蛇头,不敢出声。看着远处的黄昏,元蘅有点感慨:“他们手紧紧牵着呢,这下,会给我生多少个弟弟妹妹呢?”小白疑惑地“嘶嘶”两声:什么弟弟妹妹?元蘅拍拍它蛇头,语重心长:“你不懂。”迎着黄昏,元蘅脸上带着悲壮,下定决心:“陆枭的幸福,由我们来守护。”然而,他话音刚落,只看远处兰夜真人凌空而来,神情激动,狂喜不已:“小鱼儿呢,小鱼儿呢!”元蘅的悲壮忽然就被清空了。二人实力根本没得比,他脸色青白:“根本收不住啊!这谁守得住啊!”小白至今没弄懂发生什么:“嘶?”却在此时,元蘅身后传来声音,陆枭迈步出来。他手上横抱着的人儿,头靠在他肩膀处,已经熟睡,她倚靠在他肩膀处,此次筑基,显然累极,浑身湿透,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无怪乎会睡着。兰夜到眼前来,大松口气。她伸手,替虞棠撩开一缕湿发,说:“我把她带回明月楼,好生休养。”陆枭低头,眼底闪过不愿。兰夜身心都在虞棠上,自然没察觉他小情绪,只是快接过虞棠时,觉得有点奇怪:“好奇怪,小鱼儿的嘴唇,好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