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要见自己的惊喜,冲淡了他这感觉,他没往别的方面想。如果他跟高层多接触几次,就能看出这中年男子是个太监。
中年男子问陈彬:“陈郎君准备怎么处理这铺子?”
陈彬光棍地说:“这铺子开不下去了,我也不想开了。”以后他们就专心在平郡发展了,平郡有姑父庇护,他就不信扬州节度使还能追到平郡来找自己麻烦。
中年男子笑道:“好端端的铺子关了做什么?”他看了陈彬一眼,意味深长道:“郎君晚上好好表现就是。”
好好表现?中年男子的话让陈彬一愣,随即他恍然大悟,他跟萧都督喝酒自然要好好表现了。
中年男子差点被陈彬逗乐,自己这些年跟着大都督见过不知道多少人,这位陈郎君一点都不像商人,这性子也太憨了,不过憨厚点也好,郎君不喜欢心眼多的人。
萧玥对陈彬的亲近大家都看在眼里,看在萧玥的面上,萧珩身边的下人对陈彬都很客气。陈彬跟着众人离开店铺,离开前他有些犹豫看着还被按在地上的人,迟疑地问:“这些人怎么办?”
中年男子笑道:“小的们自会料理这些麻烦,陈郎君无须操心。”这点小事若还要郎君吩咐,他们也不用在郎君身边伺候了。
陈彬听了就放心了,萧都督愿意那就再好不过了。
等陈彬离开,萧珩的侍卫面色一冷,一把抓起依然怒骂不休的青年男子,先是将他的腿骨、手骨折断,然后再在他双眼一抹。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店铺里的小二、掌柜,陪同青年男子一起来的家丁皆簌簌发抖的望着双眼流血不止的青年男子,他这双眼睛算是废掉了,最后一人上前卸了男子的下巴,在他舌头上一划,鲜血如注从他嘴巴涌出。
侍从们阴恻恻道:“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了。”居然还对十娘子无礼,割了他舌头、废了他招子算是便宜他了。
青年男子带来的家丁们惊骇欲死,他们尖声叫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们家郎君可是扬州节度使的小舅子!”
侍从冷笑,他们都是禁廷尉的人,还能不了解扬州节度使的家眷?节度使郑夫人今年都五十了,她最小的兄弟今年都三十多岁了,哪来这么年轻的兄弟?这小子的姐姐不过是节度使一个宠妾罢了。
“我家大都督姓萧,要是节度使想找场子,就让他来驿站吧。”一名侍从讥讽道,就怕节度使没这个胆子。
他们废了这不长眼的东西便离开了,任家丁们把自家郎君抬走。香铺前后左右的铺子一看情况不对劲,一个个都关了铺子溜了。
这陈家是脑子坏了?居然敢硬杠节度使?就算他们身后有京城萧家撑腰,这萧家还能为了他们得罪节度使?
萧玥跟着萧珩去街上游玩,可她老是出神,萧珩跟她说话,她都有些心不在焉,萧珩无奈看着身侧的小丫头,他难得有耐心陪人逛街,结果她就这么对自己?
萧玥出神地跟在萧珩身后,萧珩停下了她也没发现,一下子撞了上去,“哎!”她刚想抓住萧珩衣袖站稳,就被萧珩一把扶住了。
萧珩没好气道:“你想什么这么出神?走路都不专心?”
萧玥低着头闷闷地说:“没什么。”
萧珩眉头微挑,“担心你表哥?”
萧玥摇头:“不是。”表哥都不准备在扬州开铺子了,她有什么好担心的?“香铺的香方是我给表哥的。”萧玥小声说:“我是不是害了表哥?”
萧珩有些惊讶道:“你居然还知道花香精露的提炼法子?”萧珩所谓的花香精露就是精油,这会已经有精油了,但都是外邦贡品。
以最珍贵的蔷薇精露为例,外邦一年仅进贡十瓶,宫里太后皇后嫔妃都不够分,更别说外流了。外面店铺所谓的花香精露都是本朝的仿品,跟真正的花香精露完全是两回事。
萧珩见过花香精露,也知道陈家的花香精露跟宫里是一模一样的,品质方面甚至比外邦进贡的还好,萧珩还奇怪陈家哪来这种精露,没想到香方居然是萧玥弄出来的。
萧玥半真半假的说:“方子是我跟一个天竺舞姬学的,我一个人也用不完,表哥就跟我说,给我开个铺子,让我赚点零花钱。”她的古法精油提炼法,的确是跟一个印度瑜伽老师学的,但不是在古代而是现代。
扬州节度使(一)
萧珩问:“扬州这间铺子是你的?”
萧玥摇头:“这铺子是表哥出钱买下来的,也是他在打理,我就是靠着香方每年拿些分红。”表哥说要送她,可她怎么好意思收?就算亲戚间小事不计较,也没这么不计较的。
“你这香方是可以当传家宝的法子,就算他送你一间店铺也不算什么。”萧珩不以为然,“不过以陈家的底蕴,只要得了这种法子,就别想保住。”
之前在平郡没人动是因为有三叔在,现在三叔回京了,旁人自然忍不住要下手。自古利益最能煽动人心,“你也别担心,他们以后就不敢了。”
萧珩不认为自己教训人以后,还有人对陈家铺子下手。萧珩不是滥发善心的人,可陈家是阿玥的外家,陈彬看上去也不讨厌,萧珩愿意给他几分脸面。
萧玥说:“表哥说这铺子他不要了,以后家里就专心在平郡经营。”
萧珩颔首道:“他能这么想也不错,他总不能把便宜都占了。”萧珩想法比萧玥更长远,“你表哥与其多开几个铺子,还不如多养几个读书种子。”官途不比商途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