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侯爷率先道:“你个逆子,整日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一点出息都没有,让你多跟镇远侯的大儿子卫公子学学,你就是不听!”
国公爷眉头一挑,“嗯?”
这贺老头什么意思?众所周知容安与贺言打小光屁股长大的交情,怎么这话听着像拐着弯的骂容儿闲散纨绔呢?这贺言天天睡青楼,又好到哪里去了?
国公爷也咳嗽了两声,“是啊!贺侯爷此话振聋发聩!容儿,交友要慎重!”
贺侯爷不乐意了,扭头拱手道:“国公爷此言何意啊?”
“与贺侯爷一个意思。”
“哦?那老夫要与国公爷深入探讨一番了。”
“我才不想跟你探讨。”
“你个老不死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
贺言悄悄拉了拉容安,一个劲儿的使眼色,“走走走,趁这俩老头拌嘴,咱俩赶紧出去。”
俩人手脚并用的从泰和殿溜出来,疾步往凤栖宫的方向走,只不过没有圣上的旨意,别提进入到凤栖宫了,哪怕后宫的大门都迈进不去。
果然,甬道两侧皆是侍卫当值,戒备森严,连个小公猫都钻不进后宫。
容安与贺言这两个大男人只得在甬道上来来回回的溜达,想看看云婉会不会再出来。
这二人正愁眉苦脸的时候,却见晋王沉着脸从后宫中走出。
“瞧瞧人家。”贺言不禁轻笑摇头,“咱俩还没进去,晋王爷都出来了,要不云婉看不上你呢……”
“滚。”
容安疾步走到晋王跟前,“你看见她了吗?!那人是不是云……”
贺言见晋王脸色难看的紧,悄悄在身后轻轻拉了拉容安,眼神示意了一下制止了他的话。
“晋王爷,你怎么了?”贺言也一个箭步跨到他身边去。
晋王目光警惕的朝着甬道两侧值守的侍卫轻扫了一下,又看了看容安与贺言,二人立刻领会,便没有再开口。
这宫里不比在王府,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云婉在皇宫出现,而且方才皇后在席间唤她“嫣儿”,怕是这里面还有其他的隐情,实在不宜在这宫人来来往往的甬道上详说。
只是得知云婉还活得好好的,容安高兴得一直咧着嘴傻笑。
回到宴席之上,“王爷,你怎么了?”常舒见晋王脸色不大好,问他。
晋王怔怔的回身,扯了扯唇角,“没什么。”
常舒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方才妾身也恍惚了一下,王爷不必心急,来日方长。”
晋王垂眸,勉强挤出一丝笑。
常舒此时觉得后脊背一阵炽热,便向身后看去,却撞见不远处贺言的眼神,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眼神很烫。
常舒的心脏被狠狠击中,迅速垂眸回过头,不敢再看他,仿佛刚才与晋王的互动,就像被捉奸了一般,明明他与她才是最见不得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