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多少。”
“还差很多。”
程阙差点眼前一黑晕过去。
“不急。”对方的状态显然并没比他好到哪去,由于克制浑身紧绷,漂亮的肌肉线条从喉结延展至肩骨,令程阙晃神片刻。
“我们时间够用。”
程阙如今才深刻懂得了什么叫有口说不出。
他简直想回头一剑捅死曾经的自己,毕竟那时候的他对序沂的某些温和性有着刻板的错误印象。
他简直担心自己会不会成为史上第一个刚飞升,便死于云雨的人。
很难契合地适应,程阙也在庆幸自己从不留指甲,喉音尽然破碎,他微蹙着眉头,冷汗不住向下淌。
不得不承认,此刻心理上的满足感要远大于生理上的。
意识逐渐涣散,实体的接触却踏实而触感鲜明。对方对于自己的存在感前所未有的强烈,纵使他几乎难以承受,对方也不愿放缓片刻。
像是要执着地叫他确认什么事情。
确认对方是真实的。
此刻是真实的。
感情是真实的。
在白光刺目、思维颤栗的当头,他宛如溺水之人拥住浮木,仰着脆弱含水的颈吻了上去。
飞升成仙之后相当于拥有了无穷无尽的寿元,他们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珍惜时间。气盛的年纪,更不知道什么叫作克制与适可而止。
序沂说「我们时间足够」,他也的确身体力行如此。
程阙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山头的景色极好,以这个角度可以全无遮拦地看清瑰丽的日落。
明艳、壮丽、铺天盖地的颜色由轻而重,将他整个人都淡淡裹挟了起来。
他用手肘将自己撑起来,腰肢瞬间传来嘎吱一声脆响。
他觉得自己一夜间老了十年。
所幸除了酸痛并无其他的不适,玄色衣服已经变戏法般穿在他身上,将身上的瘀痕欲盖弥彰地遮掩住了。大概是已经被人洗过澡,额前垂下的头发还沾着水滴。
没看见序沂本人,却看见面前不远处凭空多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木棚子,虽然有些简陋,倒也不丑。昨天没来得及吃的烤鸡还架在原地,程阙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整整一天没吃饭了。
怎会……如此。
他有些懊丧地抓了抓头发。
“你看……”
程阙本想说,你看天色很美,可喑哑的嗓音却并不支持他把话说完。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看什么?”
序沂从身后环住他的腰,偏过头来看他。经历过昨夜,程阙回头猝不及防地撞上对方的视线,本不是腼腆的性子,此刻面颊上却罕见地浮上红晕来。
比天边晚霞的颜色还要美上几分。
他看见序沂依旧是那副清高冷淡的模样,与昨夜判若两人。
喉头下意识动了动。
“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