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婶说完惦记着家里的事儿,根本不给顾戎和盛夏反驳的机会甩手就走了。
顾戎和盛夏隔空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见的都是说不出的无奈。
盛夏的身上不久前才被人泼了脏水,尽管最后闹清楚了原委,但盛夏还没嫁进村的时候,在村里的恶名就已经人尽皆知了。
更别提盛夏还跟六子预定下的媳妇儿打过照面。
盛夏哭笑不得地说:“我之前在村里撞见过几次,那姑娘长得倒是很俊俏,就是咋说呢,跟我可能不太合缘。”
这样说其实都是客气的了。
事实是那姑娘和自己的同伴一起,哪怕分明跟盛夏没打过交道,也站在路边指指点点得明目张胆的,就差没直接骂到了盛夏的鼻子上。
刚才听胖婶一说是谁家的姑娘,盛夏的脑袋就无声大了一圈。
从前没有来往的时候,那姑娘都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明摆着对她有成见。
难得大喜的日子,人家瞧见她跟着去了,岂不是尴尬?
只是对方是胖婶相中的儿媳,盛夏不好把对方不知情的内容明说,索性往自己的恶名上推。
现在四下没了他人,盛夏戳了戳顾戎的胳膊:“咋整啊?”
“瞧胖婶的意思咱俩是非去不可了,就我跟对方这打过照面还互骂过的情分,我去了不是给人添不自在吗?”
顾戎先是眉心微皱,下意识的:“这事儿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他知道盛夏是个不吃亏的,可也没道理让不相干的人都来踩着她的脸喷唾沫。
盛夏好笑道:“都是老早之前的事儿了,而且就是几句嘴上的花里胡哨,哪儿就值得特意提一嘴了?”
不清楚情况就对她开口大骂的人很多,要是个个都去计较出个子丑卯寅,那日子也不用过了,整天去撸着袖子找人干仗得了。
顾戎见她是真的不在意,抿了抿唇叹道:“我回头再找胖婶说说。”
不是他们不愿意帮忙,而是顾戎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类似的局促。
顾戎在村里也有过来往密集的朋友,可对方结婚的时候特意避开了他,理由是他六亲犯杀,会冲撞喜气。
也许是为了缓和盛夏的心情,顾戎回想着当时的情形唏嘘道:“我本来是早早准备了贺礼和红封过去的。”
“谁知道到了地方主家给我单开了一桌,还特意跟我强调了好多遍,让我别往前头人多的地方去,直接给我藏起来了。”
顾戎经历这事儿的时候性子还很左犟,当时饭也懒得吃了,把自己准备的东西放下就走了。
可经了这事儿后,慢慢疏远了,而后数年都没了往来。
顾戎哭笑不得的:“婶儿不可能不知道这事儿,让我跟着去给六子下聘定亲,这不是闹着玩儿呢吗?”
好好的喜事儿,万一女方为这点儿小事挑男方的理儿,那就更是他的罪过了。
顾戎和盛夏头对头商量了半天,两个人都觉得自己不去为妙。
只是这话该怎么说……
盛夏拍板道:“把礼备得漂亮些。”
“现在娶媳妇儿不是流行三转一响吗?去婶儿家里瞧瞧还差什么,咱们把缺的那部分补齐,再送几件像样的小家电?”
半价百货店那边有很多全新的零部件,稍微组装一下就能送出手。
大不了再把红封包得好看些,实实在在的心意到了,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强?
这话正合顾戎的意。
顾戎坐不住准备这就去找胖婶,可不巧的是柳生找了过来,回收处那边有个大单一直在等着顾戎回来处理,顾戎不在他们都不敢拍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