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拦着人你往村支书的家里跑,我……”
“给钱!”
顾社抓起盛夏之前改装三轮盛夏的板子,再度砸了过来,恶狠狠地喊:“儿子养老子天经地义!”
“就算是顾戎那个小杂种在也必须给钱,否则……”
“那你怎么不敢在顾戎在的时候来要呢?”
盛夏把浑身哆嗦的胖婶拉到自己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顾社说:“专挑顾戎不在家的时候来,你这老子真的有你想的那么威风?”
顾社的体格子是不小,可比起顾戎来压根就不够看。
外强中干色厉内荏,来找茬都要趁着顾戎不在,这算什么本事?
“顾戎怎么没给你钱了?!”
胖婶又气又急喊出了哭腔:“那孩子才十来岁就被你逼着给生活费,每个月的十块钱怎么没给你了?!”
“你个老娘们儿还敢多嘴,老子今儿非得……”
“你敢!”
盛夏眼疾手快抓起洗脸的搪瓷盆砸了出去,盆里的水泼了对面的两口子一身,也惊呆了被推开的胖婶。
无赖横行的地方,关上家门一句清官难断家务事,打老婆打孩子,甚至是老婆婆对儿媳动手都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但从来没听过谁家儿媳妇敢还手的。
胖婶惊得不知所措地呆在旁边,被水泼了满面的兰桂香也惊呆了:“你敢动手?!”
“我怎么不敢?”
都要挨打了还不还手,她是蠢的吗?
盛夏不动声色地抓着胖婶往灶边退,盯着凶神恶煞的两人咬牙说:“这里不是你家,也没人做得了我的主。”
“要钱一分没有,要动手我也不怕谁,大不了去派出所说话!”
兰桂香听到派出所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顾社被劣质酒精泡透的脑子却彻底被激怒。
“好啊,你找死是吧?”
“老子今儿非得让你知道厉害!”
“盛夏你……”
“婶儿躲开!”
盛夏在胖婶的惊呼中把人狠狠推开,抓起早就看好位置的大碗直接杵进了冒着热气的锅里。
灶里的火一直烧着,锅里的水不知滚了多少道,盛夏舀出来热水,对准扑过来的人就撒了出去。
在顾社的怒吼和兰桂香的尖叫中,迅速又舀了第二碗第三碗,两眼一闭就是乱撒。
烧开的水是一百摄氏度,人的皮再厚也不是铁铸的锅底,根本抵挡不住。
哪怕还隔着距离,哪怕是零星滚在身上的一点儿,触感也是让人跳脚的滚烫。
开水足足烧了两大锅,胖婶先是呆滞,反应过来立马哆哆嗦嗦的给盛夏递了个葫芦水瓢。
盛夏撒了几瓢开水,反手从灶膛中抓出了一根烧得通红的木柴,冒着火星的一截直接对上了顾社狰狞的脸:“你最好别过来。”
“锅里的水舀干净了不见得能把你烫死,但这炭怼你嘴里指定能把你烫个半死。再不行我这灶上还摆着菜刀呢,随便也能带走一个半个儿的,就看谁豁得出去不要命。”
“还有你!”
盛夏斜眼看着鬼鬼祟祟的兰桂香,冷笑道:“我早就说过了,我不想找事儿,但你们别逼着我给谁偿命!”
“谁再敢往前一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