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映出的白光比月色无暇,衬得冷白如玉的侧脸与顾戎脑中的脸无声重合。
顾戎牙疼似的抽了口气。
还真是她……
顾戎呼吸微轻,走过去低头看着像鹌鹑似的缩着脖子,只露出个头顶的盛夏,辨不出任何情绪地说:“你来错地方了。”
“你要嫁的是顾长生,跟我没关系。”
“被砸的锁我就不要你赔了,带上你的东西出去。”
为了把人吵醒,顾戎的声音刻意拔高了许多,可昏睡的人并没有如他所想变得清醒。
顾戎弯腰看了看,试探道:“喂?”
“老板?”
“老板你醒醒?”
盛夏双目紧闭,依旧是一无所觉。
在顾戎挣扎要不要伸手把人推醒的时候,睡得正实的盛夏突然碰瓷似的,直挺挺朝前倒了下去!
“哎你……”
“这么烫?”
顾戎情急之下伸手撑住盛夏的脑门没让她摔下去,手刚碰上去就有种被火星子燎了的错觉。
昏睡过去的盛夏对此一无所知,本能地朝着热源的方向凑近。
像是嫌大火盆居然长腿了会动弹,盛夏嘟囔几声,索性把胳膊挂在了顾戎的脖子上,整个人都嵌进了顾戎的怀里。
顾戎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
昏暗的小破屋内一轻一重两道呼吸交错,明明互相独立,又像是在缱绻交融。
在不属于自己的温热呼吸打在耳侧时,顾戎汗毛直立,一时竟是分不清这如雷的心跳到底是谁的。
人已经烧得意识不清了,扔出去明天就能捡个人形冰棍儿。
不扔出去的话……
大概率会烧死在自己手里。
那就真的是砸手里再也说不清了。
顾戎在剧烈无声的挣扎后,跟自己较劲儿似的龇了龇牙:“这可真是。”
“老板您早说这五块钱这么难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