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度,反复高烧一星期。”
周继红啪一声合上手里的病历本,面无表情地看着顾戎,挤出一个狞笑:“怎么就没给你的脑浆子烧成豆花呢?”
早就病了为什么不自己去看病?
晕哪儿不好非要靠着盛夏的脚晕?
还能精准认出哪只是盛夏的腿对准了晕,这不是还没烧糊涂吗?!
周继红想到盛夏不顾巨大的体型差,发自本能抓着顾戎的胳膊要往自己肩上背的动作,气得嘎吱磨牙。
“顾戎,你……”
“咳咳咳……”
顾戎坐在县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头顶冰袋神情虚弱,气若游丝地掀起眼皮咳了几声。
周继红:“……”
周继红忍无可忍,把病历歘一下拍进顾戎的怀里:“盛夏不在!”
“你装什么装!”
顾戎眼神游离的沿着充斥满消毒水味的走廊转了一圈,确定盛夏不在以后面上的虚弱被悠哉取代。
脸上病容仍在苍白不褪,自眼底深处缓缓溢出无声的挑衅,笑色如刀:“周医生,那是我老婆。”
搂着老婆的腿晕怎么了?
他老婆,他就是搂得。
周继红脸上姹紫青绿一通流转,最后定格在一个微妙的弧度,要笑不笑:“还跟我装样儿呢?”
顾戎眼睫微挑。
周继红死死地盯着顾戎的脸,一字一字咬得极清:“关于你们的事儿,盛夏全都跟我说了。”
“我和盛夏一起长大,我比谁都了解她,所以……”
“所以为什么是她保护你?”
顾戎双臂向后展开,后脑勺姿态舒展地靠着冷硬的墙壁,戏谑十足地眯起了眼:“你比她大三岁。”
“八岁的盛夏有多高大,是怎么保护十一岁的你的?”
“十八岁的盛夏被迫嫁给我的时候,你又是怎么保护她的呢?”
周继红被戳中心中最痛的溃伤,眉眼间染上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顾戎冷眼看着,语调悠悠:“你和盛夏的确是从小到大的情分,只是我觉得你可能对这段类似姐弟的情分有误解。”
“顾戎你……”
“我们夫妻间的事儿她跟你说得事无巨细,她就没跟你说一些别的?”
顾戎抬手扶住脑门上的冰袋,随着向后仰头的弧度,喉结的滚动被衬得异常显眼:“如果你真的了解盛夏,你就会发现今天的试探一点都不高明。”
关于他们之间对于婚姻的约定,盛夏不会告诉任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