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冰箱里拿出两罐苏打水,诚恳地递给她:“请一定要帮我保守秘密。”
“你说哪一个?”柳似云的视线越过佘初白,望向床上那一坨身份不明的生物。
“哪个都是,请务必拜托了。”
佘初白叹一口气,将本该跌宕起伏实则平静得不得了的神奇经历全盘托出。
说完,久违地感到如释重负,压力随同秘密一起从重压的胸口缓缓流泻出去。
全程,柳似云没有打断提问,哪怕这过程中实在是充满了不合理的地方。她静静听完,揶揄道:“看来你还挺相信我的嘛,这么放心全都告诉我。”
佘初白:“我丝毫不怀疑我跟狗掉河里,你肯定救狗。”
柳似云轻笑两声,目光又飘向他身后沉沉睡着的狗。
床上有两条被子,郎澈盖着的那条过于幼稚印满了彩色的卡通图案,另一条则是很符合佘初白本人气质的性冷淡风的素色。
“你们两个,无论谁我都捞不动,但我可以在岸上帮你们加油呐喊。”
“那可真是帮了大忙了。”佘初白同样用玩笑的形式回复。
柳似云坐在沙发上,总感觉不太舒服,手一摸,从坐垫夹缝中掏出一个东西。
是曾经风靡一时的茄子玩偶,但显然已经被损坏,松散的棉花从紫色绒毛面料中漏出来。
两个经验丰富的养狗人一眼就能破案——狗咬坏了,于是就把罪证藏起来。
佘初白冰冷地转头,瞪了一眼在床上畅然酣睡的案犯:“狗是最不诚实的动物。”
柳似云把茄子扔进沙发底下,假装这一切与她无关。
“你不是说他是狼么,不要赖到我们全世界最好的狗狗头上。”
佘初白走去厨房,洗了点水果招待客人,把果盘搁到茶几上。
果盘上,有且只有一种水果。
一串晶莹剔透挂着水珠的葡萄。
狗吃了会肾衰竭的葡萄。
好几年没在柳似云生活中出现过的葡萄。
不诚实的狗与不长心的主人。
柳似云的眼神传达了她想说的一切。
佘初白不受困扰,轻描淡写:“他本来也不怎么吃水果。”
谈话间,郎澈醒了过来,眨眨眼看着他们。
佘初白背对着所以没看到,柳似云举起一只手挥了挥,重新自我介绍:“嗨,还记得我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哐当一声巨响,郎澈拉过被子蒙住头,翻身朝向另一面。
佘初白回头看了一眼,很难理解他的别扭举动。
天天把“小时候”挂嘴边,真有人提了又不乐意听。
柳似云环顾四周打量着:“你们两个人住一居室会不会有点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