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初白主动挑起话题,将不久之前的那通工作电话抱怨给柳似云听。
果然同病相怜的人才能真正感同身受,柳似云听完也忍不住卖力吐槽。
“敲敲敲,一天到晚就想着敲敲敲,大白墙又不是非常六加一的金蛋,敲出个林永健来他们就高兴了。”
这些话,刚变身为人的獦狚注定听不懂,更无法参与其中。
“就是说啊。”佘初白只用随便丢出一句,柳似云自会喋喋不休地发挥下去,一转眼目的地就到了。
佘初白下了车,后排的男人见状也要跟下去,但受限于不知道怎么开车门,只是慌忙地用蛮力怼着车窗。
“你也在这里下吗?”柳似云转过头问。
男人内心急得团团转,生硬地朝她点头:“嗯。”
“哦,好。”柳似云悄悄揣测着,“你们不仅是朋友,还是室友吗?”
狼某无法作答,他不理解“室友”的含义。
佘初白从外面拉了下车门,锁着开不了,又绕回前方,从副驾车窗往后伸手,同时不忘解释:“他没坐过这车。”
后车门轻轻弹开。狼某很着急地跳下了车,仿佛生怕被丢下。
佘初白将前后两扇车门都关好,朝柳似云挥手:“慢走。”
回到住处,佘初白明白有件事不得不办了。他朝着男人问:“要不要给自己起个名字,还是继续叫狗蛋就好。”
“不要!起名字。”斩钉截铁的回答。
“是不要起名字还是不要狗蛋啊……”只是顺口的话,并非真心存疑。佘初白隐隐头疼,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字典。
“不要叫狗蛋。”男人很认真地答复。
佘初白将字典抛过去。
密密麻麻印刷着方正汉字的纸页在空中一阵飞扬,不足手掌大小的一本,却承载了上下五千年的历史。
男人接住字典,装腔作势地翻开几页看看,又忽然合上字典往佘初白面前一递。
“你帮我取吧。”很信任,不卑不亢的语气。
果然是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佘初白双手插袋,耸耸肩:“你自己取,我给你取了又不满意。”
獦狚硬着头皮把字典拿回来。
字典是带双色插图的精装版,男人翻了几页,又扔回去。
“你帮我取。”执着地重复着。
“那你到时候别又挑刺。”佘初白说。
“取个人名。”最低的要求了。
“行。”佘初白畅快答应,“人都是有名有姓的,先给你定个姓氏吧,也不用跟着我姓,你就姓……”佘初白浅言辄止,停住卖了会儿关子——
“苟。”
獦狚头顶倏地冒出一簇愤怒的小火苗,面色也是青一阵红一阵。
“咳。”佘初白清清嗓子说道,“真有这个姓,姓的人还不少呢。跟狗蛋的狗不是一个字。”
獦狚半信半疑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