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未净手算什么,想他当初曾与狗夺食。
“对了,还不曾知晓阁下姓名,我叫贺应渠。”
“唐棣。”方塘犹豫着,还是将名字说出了口。
“那我可以唤你阿棣吗?你唤我阿渠便好。”
方塘应了一声,上京少有人听到他的姓氏而不问他来历。
方塘楞楞地嚼着贺应渠递过来的蒸饼,他这个表妹,只有昨日刚见她时还是他印象中的那个人。自打昨日他答应救她逃离此地后,贺应渠仿佛换了一个人般。
方塘不由想起二人初见之时。
那时贺应渠刚从凉州归来,仗着姑母的放任与贺家的撑腰,她在方家风头无两。他本就在方家不受宠,与贺应渠认了一下亲便被打发走了。
方塘也并不想与骄纵跋扈的贺应渠有任何交集,直至她来到马厩一眼便相中了他的汗血马。
那马是他游猎之时夺得的彩头,他最贵重的东西。
方家三娘见贺应渠喜欢这马,忙道:“将这马解了,送给表妹。”
一旁的小厮见状,回道:“回女郎,这马是七郎的。”
“七郎的又何妨?贺家表妹喜欢这马,便赠给她,难不成方家还送不起一匹马了不成?”
“诺。”
贺应渠在一旁与方家四郎交谈,丝毫不知另一边发生了何事。
“你们在做什么?休想动我的马。”方塘一直蹲在马厩里,整理杂草。
众人不妨被突然冒出头的方塘吓了一跳。
三娘捂住了胸口,“七郎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鬼鬼祟祟的在此地做甚?真是上不得台面。”
“三姐在做甚,为何要解我的马?”
一旁的贺应渠与四郎听到这边的动静,走了过来。
“表姐,这是出了何事?”
方三娘对贺应渠温言道:“无事,七郎正要解开他的马送给你呢。”
方三娘一脸警告的望着方塘,方塘丝毫不惧,与她对视。
方塘怒火中烧,平日他一再忍让,没想到他们竟又打起他的马的主意,这马是他最为心爱之物,他才不要将此物送人。
贺应渠看不出二人之间的剑拔弩张,笑着对方塘说道:“谢谢表哥。”
方塘转眼瞪了一眼贺应渠。
贺应渠不明所以,不懂方塘为何一脸敌意。
方三娘递给小厮一个眼神,小厮会意,将方塘拉开,方三郎示意贺应渠去牵那匹马。
贺应渠见方三娘满眼鼓励,入了马厩将马牵了出来。
方塘见状,在小厮怀里挣扎。
方三娘见方塘还在闹,在方塘的耳边厉声道:“七郎莫要再闹,贺家表妹不过想要骑试一番,七郎何必咄咄逼人?一匹马罢了,方家又不是缺这一匹马,赶明儿我命人再讨一匹马还你便是,你莫要扰了贺家表妹的兴致。”
方塘见自家三姐警告的眼神,怒不可遏,他知道在方家的生存之道应是一忍再忍,但是他若是连一匹马都护不住……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方塘挣开小厮的钳制。
另一旁贺应渠已将马牵了出来,贺应渠对这匹马爱不释手,想要骑上这匹马,奈何这匹马仿佛有灵性般,一直避着贺应渠。贺应渠不明所以。
方才众人一直围着她,听到她自凉州归来,女子皆可骑马出行时纷纷露出艳羡的神色,贺应渠好不快活,又将自己精湛的马术吹嘘一番,又赢得一片心慕的眼神。
已然夸下海口,若是骑不上这匹马,怕又要受到五姐鄙夷,贺应渠咬咬牙,今日说什么她都要骑上这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