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珣因为此事,这几天都没有再踏进寿康宫了,免得太后又想出什么歪门邪道来。
他肋骨受伤,又被姜荔雪踹出内伤,太医叮嘱他最好静养,不要多动,是以这几天他也没有上朝,每日只在御书房与几位大臣讨论要事,剩下的奏折带回寝宫处理。
由于他活动范围不大,姜荔雪也不用到处跑,就守在他隔壁,偶尔出来觅食,搜刮侍卫们的零嘴。
白敛自从那件事后,便一直躲着姜荔雪,每次看到姜荔雪往自己这边走的时候,便赶紧扭头走开了,弄得姜荔雪一头雾水:咋地了?她最近要零嘴把他要穷了么?
这一天,萧秋雨过来探望谢珣。
萧秋雨身上的病还未好,这几日好似又瘦了几分,脸色白白的,下巴尖尖的,愈发惹人怜惜。
正在掏侍卫口袋里的零嘴的姜荔雪瞧见她,心想这姑娘是真的漂亮,亲了白敛真是便宜他了。
萧秋雨也瞧见了姜荔雪,心想这姑娘是真的可爱,难怪大家都宠着她,白敛也喜欢她。
正在内殿看奏折的谢珣以及站在他身后的白敛,透过窗户看到两个女孩子隔空“深情”对望,心想他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居然分别轻薄了这两个女孩子。
萧秋雨今日过来,其实是借着探病的缘由,想暗暗提醒谢珣,太后看不惯姜荔雪,可能要对她做些什么。
白敛在萧秋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从窗户爬走了,他怕萧秋雨见到他会尴尬。谢珣也没阻止他,毕竟他在收藏阁也险些没控制住自己,若不是碍于自己是皇帝这里是他的寝宫,他也想爬窗户逃之夭夭。
想到这里,谢珣又忍不住想埋怨太后:干的这叫什么事啊,弄得四个人都很尴尬。
萧秋雨自进了谢珣的行宫到现在,一路上都没有看见白敛,不由有些失望。
“表妹你还生着病呢,怎么不好好休息?有事叫宫女传个话就行了。”谢珣强装平静,关切地说道。
“陛下,”萧秋雨对谢珣行了个礼,她在私下里也很少唤他“表哥”,想来是故意与他保持些距离,“秋雨今天过来,是想同陛下聊一下姜侍卫的事情。”
谢珣一听,果然她最关心的还是“姜荔雪”:“坐下说。”
萧秋雨坐下道:“陛下,那日姜侍卫将我从收藏阁带走之事,太后姑姑已经猜到是姜侍卫做的了。虽然姑姑此番做法是在欠妥,可姜侍卫打乱了她的计划,姑姑有些生气,我担心姑姑会为难姜侍卫……”
“母后在这件事上的做法确实过激了,姜荔雪那边朕会多注意一些的。”谢珣也是聪明的人,虽然萧秋雨说的并不是很严重,但是她既然不顾病躯专程跑来告诉他这件事,就说明事情比她说的还要严重一些。
谢珣思忖着,想来是她在太后那边听到了一些什么吧。
萧秋雨看到谢珣的样子,便晓得他明白了自己话里的意思,也算放下心来。“陛下,秋雨知晓陛下对我亦没有什么男女之情,我与陛下之事不过是姑姑和父母双亲的一厢情愿罢了。秋雨觉得还是要早些打消他们的念头为好,否则以后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谢珣点点头:“朕也这么觉得,不然再由着母后这般闹下去,对你也不好。”他顿了一下,想到白敛,便顺口提了一句,“白敛已经跟朕说过了,他对于那件事很愧疚,觉得损了你的清誉。他倒是很想负责,可惜表妹你不喜欢他……”
“什么?”萧秋雨身子一震,绞着帕子的手指都在颤抖,“陛下您说什么?白侍卫想要对我负责?”
谢珣见她突然如此激动,以为她对白敛很反感,于是连忙安抚道:“他想得美呢?朕知道表妹你不喜欢他,所以朕已经帮你拒绝了。”
“表哥!”萧秋雨一听,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这会儿急得改口唤他“表哥”,红着脸也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了,“谁说、谁说我不喜欢他了……”
“嗯?”谢珣表示很懵,“不是你说的么?你说你喜欢的是姜荔雪啊。”
“我哪有!”萧秋雨想到那日自己随口扯的谎,这会儿后悔不已,“我那日以为白侍卫喜欢姜侍卫,才被迫改口说喜欢的是姜侍卫,表哥你怎么能当真呢?”
谢珣表示很无辜:“朕哪里知道你说的是假话不能当真?”
萧秋雨都要哭了:“表哥你真的替我拒绝他了?”
“那倒也没有。”方才不过是误会了她的意思,所以才夸大的事情,见她如此反应,谢珣这才将实话告诉她,“白敛也误以为你喜欢姜侍卫,所以一直躲着你和姜荔雪呢,你来的时候他刚从窗户上爬出去。”
“他真是的……”萧秋雨这才破涕为笑。
谢珣见萧秋雨真情流露,确实喜欢上了白敛,便好奇道:“你久居深闺,白敛一直在宫中当差,朕没见你同他有什么往来啊?你怎么会喜欢他呢?”
“他救过我。”萧秋雨回想往事,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三年前我有一次贪玩,换了丫鬟的衣服偷偷溜出府去玩,没想到遇了歹人,是他救了我。那时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后来表哥不是来过太师府几次么,我才发现表哥身边的白侍卫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三年前谢珣还是太子,那时候他也经常带着白敛溜出宫去玩,想来白敛便是在出宫的时候救的人吧。
很好,这种英雄救美的事情最容易虏获芳心了。
不知道为什么,谢珣对萧秋雨喜欢白敛这件事很是开心:“白敛祖上曾立过大功,家中有世袭的爵位,与你倒也门当户对。你既倾心于他,他亦有心对你负责,朕会好好给你们拉红线的。”
“多谢表哥。”如今话都已经说明白,萧秋雨才算敞开心扉,觉得谢珣真的是一个好哥哥。
萧秋雨走后,谢珣命人将白敛找了回来,问他:“三年前咱们出宫去玩,你是不是顺手救了个姑娘?”
白敛仔细回想了一遍:“是救过一个。”
谢珣笑眯眯地问他:“你可知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