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扶姣便是深宫妃嫔,即便有人看出端倪,那又何妨?
他圣旨一下,根本无人敢说出真相。
也好过如今他在宫里,扶姣在宫外,每日忙于政务的时候还要惦记着。
扶姣却摇头,她神色有些哀伤:“陛下,还是不要了,妾就在这里等着陛下,每日都等,这样就好。”
皇帝不明所以:“为何?你不喜宫中?”
“哪有什么不喜欢呢,”扶姣苦涩:“宫中自然千好万好的,可是陛下忘了吗,公主她见过妾,若是陛下带妾回宫,公主怕是会受不了的。”
皇帝想起宫宴之后,安宁公主对扶姣百般刁难,也是头疼。
“她总想着叫朕亲近皇后。”
安宁公主出生时,皇后只不过是个小小才人,当年皇帝也不知自己竟只得一女,还是安宁公主四岁时才封她生母为后。
本就不是为着皇后这个人,只不过当时还想着为安宁铺路,想着嫡公主总是高贵些,才封了一个他并不喜欢的女人为皇后。
“公主孝顺母亲,也是人之常情,妾能理解的。”
皇帝却嗤笑:“正是因为安宁对皇后如此,朕才渐渐没了念头。”
安宁公主不像他,虽然看起来强势,实则却被皇后养得没了主见。
扶姣听出皇帝话外之音,神情闪烁一瞬。皇帝却贴在她耳侧轻轻吻她。
他想起安宁公主后,总不免想起了登基多年却膝下无子,有些失了分寸。
意乱情迷之间,皇帝有些迷恋的看着扶姣越发美艳的脸:“若是姣姣为朕生育一子,朕定然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皇帝有些遗憾的摸了摸她小腹处,心中也自嘲。
这许多年里,不是早就接受此生无子的事了?这又是在说些什么。
他再度伏身,放任自己沉浸在温柔乡里,满室暖香越发浓郁,皇帝少有如此迷乱的时刻,而每一次,都是与扶姣相伴之时。
二人肌肤相亲,却没留意外面车马之声。
陈仕淮策马回府时天色已深,他没惊动府上任何人,本来应该回房去睡,却鬼使神差想起扶姣回府那日的艳光四射,脚步不自觉的朝向清月院走去。
虽然远,但他走的甘之如饴。
到了门口,陈仕淮见无一人守门,有些疑惑,顺着廊道过去,突然脚步一顿。
他抬起脚,捡起地上一个绣棚,上面是尚未绣完的龙纹。
陈仕淮一笑,想着明日便提醒扶姣,龙纹只有陛下能用,给他绣的荷包是不能有龙纹的。
正要走去门口,想瞧一眼扶姣,却听见屋内传来一声似乎抑制不住的啜泣,随之而来的便是连绵不绝的吱嘎声。
陈仕淮心中惊疑,以为是屋内闯入了小贼,抬脚便要破窗而入,可却没想到,窗子没关严,他刚用了一点力气,便轻飘飘的打开了。
他顺着窗缝看进内室,只一眼,如坠冰窟,浑身发冷。
陈仕淮看见雪白的小腿,看见地上扑散了一地的衣裳,黑色的男子衣衫纠缠着浅粉的襦裙,那上头明晃晃的五爪金龙叫他看了个清楚。
是皇上。
电光火石之间,陈仕淮怒击攻心,手掌掐出血来,可他却不敢妄动,甚至还要轻声放下窗子。
轻轻的咯吱一声,被皇帝听在耳中,皇帝凤目凌然,最后看见的是陈仕淮躲闪的眼神。
皇帝将锦被拽过来给扶姣盖上,嗤笑一声。
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