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推拒,手上接过了糖烧饼,咬了一小口细细咀嚼了几口,果然香甜。
他至今仍不喜甜软的吃食,可尝过了甜,便果真会软了心肠
两人在外又闲逛了些时候,皆闭口不提今日之事,用过饭才回王府,觉枫继续按照洪恩交代的以草药熏蒸眼睛,镜尘径自进了书房,不多时,赵硕拿了封诏书,急匆匆地往外赶。
“也不知着急个什么,这药熬煮了两个时辰,差点给他撞洒了……”肖裕抱怨着进了屋。
觉枫的双眼在热气的蒸腾中微微闭合,源源不断的温热气息从他的双眼中冒出。刚才的那个吻的触感如同细水长流,在唇上轻轻滑过,一次又一次在他的心海中激起涟漪。直到肖裕的声音带着些许的不满和抱怨响起,才将他的思绪打断。
“和谁置气呢?”他朗声问了句。
“还不是赵硕那小子,怕不是急着去会相好。”肖裕小心翼翼地将汤药端到了近前,捏着鼻子说道:“请哥哥慢用。”
觉枫端起那碗散发着苦涩气味的汤药,眉头微蹙,所幸思绪被先前那一吻所占据,心中的那份甜似乎将药中的苦涩化解,不知不觉中,将那碗汤药一饮而尽。
“大人,有拜帖。”小侍捧着拜帖禀报道。
肖裕从小侍手中接过拜帖,极快地扫了一眼:“这真是桩奇事……”
“谁人的拜帖?”觉枫问道。
“是先云。”还没等肖裕回答,镜尘已然先声夺人。
他缓步走近,自然而然地接过觉枫手中的药碗,细心地为他拭去嘴角的药渍,解释道:“先云经过这次历练,有了长进了。他先前便书信与我,言辞恳切地要带慕逸、慕锐两个孩子亲自上门拜谢。”
见王爷驾临,肖裕恭敬地施礼出了屋。
“我已差遣人向他传话,等你眼睛好了再来拜见。”镜尘拿起一旁乳白绸带,为觉枫轻轻地覆盖住双眸。
觉枫颔首,他心中浮起一念,刚要开口,又止住了。
“缘何吞吞吐吐?”他话说出口,随即挑了挑眉峰又道:“你说明焰……”
觉枫颔首道:“先前约定待先云归来后一同前往祭拜母妃,如今少了一人,给母妃也不好交代……”他未等镜尘表态,便继续安排道:“既然如此,我便派肖裕前去通知他……”
镜尘轻轻应了一声:“嗯。”
两人间的小小不快瞬时化解,镜尘轻抬指尖,托起觉枫的下颌,温言道:“今夜早些安歇,我需与诸位大臣商议加固堤坝之事,恐怕要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