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那我是不是应该,叫一声嫂子?”
话是在问陈朝予,可他一双狐貍眼似笑非笑,只盯着时鸢看。
时鸢被他的大胆发言惊到,辣味呛进气管,她一边咳嗽,一边连连摆手,试图解释:“我不是……我是来看病的……”
“不是也没关系。”季枫泽笑眯眯的,“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江大附医药剂科季枫泽,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出于礼貌,时鸢没法无视他热情递来的手,还没来得及握上去,陈朝予倏然站起,把餐盘向前一推,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响。
“我们走。”他硬邦邦地开口,“食堂的饭实在是太难吃了。”
情人
陈朝予说完就走,毫不停留,端起餐盘的同时,还不忘把庄亦然一同拎走。
时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以她对陈朝予的了解,他虽然性格冷淡,却也不会无缘无故给人脸色。
除非,他极其讨厌这个人。
能让陈朝予极其讨厌的人,时鸢还没见过,不禁多看了季枫泽两眼。
但看来看去,都只是一个自来熟的年轻医生。
不,确切来说,是一个英俊到有些过分的年轻男人。
时鸢的视线掠过他那双微微上挑的狐貍眼,还没来得及仔细打量,就听见陈朝予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时鸢。”
他刻意咬重了音节,语气暗含警告,比刚才还要冷上三分。
时鸢本来指望陈朝予径直走掉,她就能顺势和他分开,连告别的流程都省了。
可是看他的样子,好像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还要把她一起带走?
“时,鸢?”
季枫泽一字一句念过她的名字,尾音上挑惑人。
他唇畔扬起一抹轻浅笑意,在时鸢犹豫的几秒钟里,向她颔首致意。
“我们会再见的。”
时鸢不明白他的笃定从何而来,但显然这句话意味着道别。
她同样报以微笑,算作回应,重新跟上了陈朝予,一路上都在猜测陈朝予厌恶对方的原因。
总不能是接受不了和自己一样好看的人吧?男人的嫉妒心莫非也强到可怕?
陈朝予一路没有说话,庄亦然也很识趣地不再吭声。
时鸢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注意陈朝予突然停下了脚步,一头撞到了他的后背上。
她揉着额头后退几步,咕哝着向他道歉:“抱歉。”
陈朝予无奈地瞥她一眼,但不知为何,被她这样鲁莽一撞,他周身冷意反而减轻许多。
时鸢从他身后抬眼望去,肯德基上校招牌式的笑容跃入眼帘,伴随着庄亦然雀跃的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