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的夜实在太深了,穆重感觉聊的差不多了,起身就准备滚回房间补觉,要是明天被秦员工看出来熬夜的话,他可是会被禁糖的!
“对了,”穆重走前最后留了一句话:“你给自已想个名字,我们也不能一直叫你‘新娘’,之前的名字想不起来就不要了,给自已想一个喜欢的,要是一时没灵感还可以去找小雪,他那里有新华字典。”
新娘瞪大眼睛,看着穆重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中,一个鬼坐在院子里恍惚了好久。
她是有名字的,也没有忘,她还记得以前爹娘叫自已的时候,眼中没有疼爱,只有嫌弃和怨毒。
“夭娘,赶紧把地扫了!”
“夭娘!你弟弟说你欺负他!”
“夭娘,你明天就跟着人家走吧,我们已经养不起你了,你弟弟也要攒钱娶娘子……”
她叫夭娘,并不是诗里美好的“桃之夭夭”,而是“夭折”的夭。
她的爹娘在她生下来的时候就不希望她能长大。
以前的她不知道父母给的名字能改,于是带着这个满是怨毒的名字直至死亡,就连成了厉鬼也没有摆脱这个仿佛是枷锁一般的名字,那是笼罩在她头顶的阴云,让她生前死后都不敢仰头直视碧蓝晴天的窒息囚笼。
但现在……
穆先生让她取新名字,还是取自已喜欢的新名字。
新娘呆愣好久,这才慢慢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已经被穆重兑成蜂蜜糖浆的甜水。
一滴眼泪从她的脸颊滑下,滴落在手腕的黑斑上,此时的她明明不该有大起伏的情绪波动,但眼泪却怎么都控制不住。
“好甜啊。”
真的,好甜啊……
父子上路
店里来了个免费的劳动力,这帮秦无寒减少了许多的工作压力,至少他不用再一个人干着三份工作,有心灵手巧的风娘接手插花的事宜。
风娘是新娘给自已改的名字,她一开始想着感谢穆老板,于是想请对方给自已取个名字,但穆重说自已的取名技术不好,于是拉着其他人再次召开研讨大会。
一堆从小到老的大男人挤在一起商量名字,从小猫的“鱼干”到老吴的“黄连”,从穆重的“小红小蓝小黄小白”到鸡仔的“叽叽”,甚至还有秦无寒实在想不出来于是破罐子破摔随即翻字典,翻到哪页就从里面挑一个字。
按理说秦无寒的想法很不错,但架不住翻字典的人手黑,翻出来的字没一个能看的。
几个毫无取名能力的大老爷们纷纷献策又互相嫌弃,谁也说服不了谁,吵吵闹闹大半天都找不出来一个能给女孩子用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