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被凶得身体抖了抖,转头抱着她娘亲,哭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
魏礼贤看了眼庆帝的脸色,出声问:
“你们是什么人,见了陛下和娘娘也不叩拜?”
“民妇张氏,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张氏压着小姑娘的背,叩首在地上。
庆帝没发话,皇后冷声问:
“你们是什么人,在门外喧嚣所为何事?”
“求陛下和娘娘为民妇做主啊!”张氏声嘶力竭地哭着,“民妇和裴大人自幼便订了娃娃亲,他来上京,民妇也跟着来了。本以为他功成名就后,能和民妇履行婚约,谁承想……谁承想他竟然抛弃妻女,弃民妇和孩子于不顾,转头另娶三殿下,甚至还想派刺客刺杀民妇!”
“一派胡言!”裴寂呵斥道。
“裴阁老,稍安勿躁。”庆帝伸手拦下他,转头问坐在一旁的裴老夫人和崔氏,“这人说的,可否属实?”
裴老夫人和崔氏刚从这其中回过来神,崔氏连忙从黄梨木椅子上起身,两步走到中间,欠了个身:
“回陛下,三郎是臣妇亲身所生,他是有个娃娃亲的未婚妻不假,但那姑娘不幸早夭……陛下应当也有耳闻,那姑娘正是姜太傅姜昭的亲妹妹。”
裴老夫人也跟着上前附和:
“求陛下明鉴!”
“你们贪慕富贵,自然是不承认的,陛下,你问这些人又有什么用?他们就是一伙儿的……”
“胡闹!”庆帝一巴掌拍在手边的茶几上。
一瞬间,堂中众人全部跪在地上,皇后也从他旁边下来,跪在地上提心吊胆着。
“此事是真是假朕自有定夺,哪里轮得到你来置噱?”
张氏搂紧了小姑娘,瑟瑟发抖:
“民妇该死,民妇该死,民妇一时冲动……”
庆帝没再理她,魏礼贤想了想,上前道:
“陛下,姜太傅和裴阁老自幼一起长大,何不让他过来相认一番?这人所言若是属实,姜大人怎么会认不出来?”
一旁的端王也若有所思道:
“父皇,儿臣以为魏公公言之有理。既然是娃娃亲,姜太傅都没见过,那算什么娃娃亲?”
说着,看了眼崔氏:
“崔夫人,本王说的可否属实?”
崔氏眼中闪过慌乱,慌乱地点头。
一想到上次在太傅府对姜昭说的那些话,就忍不住心里打鼓,她偷偷看了眼裴老夫人,后者也是一筹莫展。
庆帝点头默许,魏礼贤小步离开。
没多久,姜昭就跟着魏礼贤进来了。
但行路不稳,一瘸一拐的,一手揉着后腰,脸色也有些许苍白。
庆帝问:“太傅怎么了?”
姜昭毕恭毕敬地行了礼:“有劳陛下担心,臣没什么大碍,只是昨日夜里喝多了酒,方才来的时候摔了一跤。”
从她进来,众人的视线就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
裴寂的眼神格外明显,他和她朝夕相处这些年,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方才的话是假话。
也不知怎么的,就想起来从东宫外墙下过的时候,从高楼之上落在他身上的眼神。
本应该是毫无关系的二者,他却总控制不住自己将它们联系在一起。
庆帝礼节性地慰问了几句,姜昭注意到堂中跪着的张氏和她怀中的小姑娘,诧异了下。
抬头间,对上萧鹤川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