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柔笑着问:
“太傅是哪里不舒服么,怎么脸色这么差?”
姜昭勉强地扯唇笑笑:“没有,只是有点儿热。”
这一路上她都提心吊胆着,终于等到了南山,马车外传来声音:
“太子殿下,我们到了。”
两只手同时松开,对面点在她膝盖上的脚尖也收走。
姜昭几乎是逃也似地下了马车,抹了把额头的虚汗,匆匆低着头和几个同僚往营帐深处走。
沈怀景也跟着下车,眼神却追着姜昭的背影。
眼前有黑影晃了晃,回过神来,就看见一张正气凛然的俊脸在眼前放大。
“我的殿下啊,我说怎么一路上都找不到你,合着您跑太傅大人的车上去了,裴寂那狗东西没把您踹下来?”
萧鹤安,镇北候府的长子。
因为天生嘴角向下撇,面相偏凶,生得一张正气凛然让人不敢侵犯的脸,在朝堂之上没少将人怼得七窍生烟。
好端端一个人,偏偏长了张嘴。
过往的宫人侍卫纷纷向二人行礼,沈怀景没理他,两人并肩走着。
萧鹤安继续一本正经地问:
“您在车上对太傅大人做了什么泯灭人性又见不得光的事儿,搞得人家一下车就跑没烟儿了?跟我说说呗,我下次也搞一搞,省得他天天参我。”
沈怀景收回视线,没了在姜昭面前的野性邪气,幽幽斜了他一眼。
不怒自威。
萧鹤安立刻意识到自己多嘴,没了声儿。
……
营帐都是侍卫搭的,姜昭就找了块大石头往上面坐着。
“大人,要吃些果子吗?”
轻柔如春风拂面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姜昭回头。
她这次南下秋猎,府里的幕僚亲信只带了宋知章一个人。
这人男生女相,貌若好女,原本是南云承宣布政使司领了个闲职。
半年前进京赶考,一封《治国论》送到姜昭手里,成了她的门生。
这次秋猎带他过来,为的就是在庆帝面前混个眼熟,好在明年科举时挣个好仕途。
姜昭伸手拿了一个,刚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