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安从背后箭筒中抽出一支新的黑羽箭,放在他手中。
“手滑了。”
“不过孤见那兔子像是怀着身子,皇弟慈悲为怀,放他们母子一把,也是给自己积德行善。”
暗戳戳在点端王手上沾满了鲜血,欠下诸多业障。
端王偏头扫了他一眼,一甩缰绳扬长而去。
姜昭也跟着扬起马鞭,就要跟上,沈怀景伸手拦在她面前:
“太傅就留在这儿陪孤狩猎,鹤安,你追上去看看,以防皇弟想不开。万一出个什么三长两短,孤也救不了你们。”
萧鹤安领命称是,驾马离开。
姜昭被迫留在沈怀景身边,原本是要与他并驾齐驱的,但她刻意拉紧了缰绳,放缓速度,始终落在沈怀景后面。
沈怀景这人,出现得及时的时候也是真的及时,正如那日在三公主帐中,若非沈怀景及时赶过来,她兴许早被三公主按在椅子上凌辱。
但说他碍眼,是真的碍眼;恶劣的时候,也是真的恶劣。
恰如此时,他分明已经瞥见一只鸟儿,蹒跚地在草丛中乱跑。
手中举着弯弓,迟迟不肯放落,直到岩石后的草中又探出来一只同样肥大的鸽子,才放弓。
一箭双雕。
两只鸽子被串在一只箭上,他还要回头对她笑:
“劳烦太傅捡回来,让人烧一碗鸽子汤,滋补气血,免得太傅见了孤,总是白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孤是话本子里的狐狸精,夜夜吸食太傅的精气。”
姜昭:……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怀景幽幽扫过去一眼,又弯唇道:
“当然,太傅若是给孤吸,孤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地应下。”
到底是同床共枕坦诚相对过几次的人了,他的话一出来,姜昭就反应过来他的话里有话。
当即涨红了脸,又羞又恼,浑身颤抖。
她绷紧了唇角,牵出来一个极为难看的笑:
“臣不需要。”
两只鸽子在地上扑腾了没多久,就咽了气。
姜昭翻身下马,淌过高过人膝的草丛,去寻那两只鸽子。
丛林中在此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姜昭动作一顿,沈怀景也闻声看过去。
幽绿色的光芒一点点显现,从丛林中出来,向着两人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