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昭抿抿唇:“此事殿下还在调查中,臣不敢妄言。”
姜昭说完,就屏住呼吸打量着庆帝脸上的表情,但他好像只是随口一问,将棋子收回到罐中,摆摆手就让姜昭离开。
姜昭走后,魏礼贤上前问:
“主子爷,锦衣卫的人来报说,昨日太子爷受伤,是因为救了太傅。”
虽然是白昼,帐中仍旧点着宫灯,魏礼贤见庆帝一直不说话,又试探地问:“主子爷,太子爷和太傅关系一向势同水火,若太子爷想借此机会拉拢太傅……”
庆帝摆摆手,魏礼贤忙道:
“奴才多嘴,不敢妄加揣测太子爷的心思。”
庆帝浑浊的眼神收回,徐徐落在棋盘上:
“裴寂那边,你去知会一声,点到为止即可。”
魏礼贤忙道:“奴才这就去。”
“等等。”庆帝在身后叫住他,目光缓缓聚拢,道,“怀景临幸的丫鬟,锦衣卫那边儿有消息了?”
魏礼贤道:
“回主子爷,是奴才失职,只查到是太子爷救了太傅,再无旁的。奴才这就让人去查,主子爷,若是查到了,那丫鬟要如何处置?”
“不论有没有身子,都杀了吧。”
魏礼贤心头微骇。
庆帝吃斋念佛太久了,总是一副慈祥笑着和稀泥的姿态,让他险些忘了,自家主子爷也是踩着兄弟至亲的骨头登上皇位的。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不手段狠辣些?
这些年来,庆帝虽然明面上放权给内阁和太子很久了,却一直是在暗中拨动着两党较量。
一方消退,庆帝便会适当给予抬举,绝不让一家独大。
两党抗衡,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才行。
也包括太子爷的婚事。
眼下太子爷凭空生了这档子出格的事儿,主子爷震怒,也在情理之中。
他想明白了,就见庆帝伸手,忙从一旁的檀木盒子里取出一串佛珠交到庆帝手上。
……
回程之日将近,姜昭也不用再陪在三公主身边。
从主帐中出来,她一个人在河边走了走,却不想看见正在割兔子肉喂鹰的萧鹤川,当下扭头就走。
萧鹤川在身后嚷嚷:
“姜昭!我知道你看见我了,走什么走,小爷我又不能当场草你一顿!”
萧鹤川的嚷嚷让不少人看过来,落在姜昭身上的眼神异彩纷呈。
姜昭登时一个脑袋两个大,想直接装作没听见离开,却又怕萧鹤川再嘴上没个把门儿的的乱嚷嚷,脚下踟蹰。
鞭子划破长空,自上而下,直奔她的门面而来。
姜昭瞳孔滞缩,顺势弯腰躲开,下一刻,原本落在萧鹤川肩上的鹰张开大口,向着她俯冲而来。
她连忙偏头,却不想脚下失重,被萧鹤川钻了空子,鞭子沿着她的脚踝缠绕了两圈。
萧鹤川收手,将她整个人甩至空中,眼看就要砸在地上,姜昭忙调整中心,反手拽住鞭子收短,直奔萧鹤川而去。
鹰在空中掠过,狠狠地一口叨在姜昭用来护着脸的手背上。
登时鲜血淋漓,可见白骨森森。
她仰面朝上被砸在地上,震动得胸腔一阵剧痛,萧鹤川趁势弯腰,揪着她的衣领将她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