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的话说完,鸦雀无声,段星渊和萧鹤安同时看向沈怀景。
他们搬出来沈怀景,就是为了压裴寂一头,好让这事儿就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却没想到裴寂会放弃对峙,直截了当地选了圣上。
圣上倒是巴不得两党人越吵越凶,这事儿闹过去,也就是各打五十大板。
沈怀景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含笑望向一直低着头和宋知章沉默相对的姜昭,反问:
“太傅觉得呢?”
将问题抛给了姜昭。
众人又同时向她看过去。
姜昭立时一个脑袋两个大,硬着头皮道:
“臣觉得裴大人言之有理。”
沈怀景眯了眯眼,面上笑意微滞,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受伤过的那只手。
已经是子时了,庆帝显然已经歇下了,事情敲定之后,便各自离开。
萧鹤安留在帐中,管教还对姜昭骂骂咧咧的萧鹤川。
宋知章梨花带雨,边抽噎边跟在姜昭身后。
裴寂与沈怀景并排,姜昭很识时务地后退半步,刚刚好和段星渊并排。
段星渊被身后大男人的哭声搅得心烦意乱,两步上前,同姜昭错开,走到沈怀景身边。
姜昭便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后排。
她双手负后,宋知章慢吞吞地凑上来,小声问:
“大人,你身上的伤……怎么弄的?”
姜昭余光瞥了眼正前方的沈怀景,道:
“狗抓的。”
宋知章一副“真的假的你别骗我”的表情,盯着她看了很久,又问:
“那你的嘴,这么肿……也是狗咬的?”
姜昭耳根微红,不自然地抿了抿唇,眼神游移无处安放,只得点点头。
宋知章一脸恍然,意味深长地笑着打趣儿:
“哪家的狗啊,大人您原来也会金屋藏娇,我说当初我自荐枕席的时候您把我踹下床呢。”
姜昭无语地白了他一眼,他还敢提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