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这样便能搭上裴寂的线,却没想到裴寂还有这样一记后招。
摆明了是在和萧鹤川割席,还要将他推进火坑里做替罪羊!
他早该看清楚裴寂的手段,更不该放任自家弟弟和姜昭那家伙走得近。
现在好了,裴寂的线没搭上,恐怕还要连累自家弟弟搭上小命。
愧疚和恐惧同时涌上心头,偏偏萧鹤川还一副地主家的傻儿子模样,茫然地眨眨眼,旋即一副恍然的样子。
“小爷我就知道,是这狗东西搞的鬼。”
他骂骂咧咧地撸起袖子,转头就要往外走,被萧鹤安叫住:
“回来,你去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那狗东西想杀我,我还能坐视不理?等我现在就去揍他一顿!”
“回来!”
镇北候一掌拍在桌子上:
“你还嫌命多的不够用的?”
“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推掉这道圣旨!”
萧鹤川不解:
“为什么要退掉啊?裴寂那狗东西暗中使坏,小爷我就去把他打服。但镇守城门就是我的职责,君命既然落在我身上,我便该领兵振国安邦。”
“你!这个时候了你倒是会拽文嚼字了?我警告你,赶紧回房去呆着去,江和城你绝对不能去!”
镇北候一声令下,不容拒绝,让人拉着萧鹤川将他带下去。
侯府夫人又掉了几滴泪,于心不忍,起身跟着萧鹤川往后院走。
镇北候平复了下情绪,问萧鹤安:
“太子殿下那边儿是什么意思?你看能不能想办法,让他出面替鹤川推掉这道圣旨?”
“我让人去东宫送过去信儿了,太子殿下去了刑部核对案宗。他应当是能伸出援手的,但陛下眼下还在生太子殿下的气,殿下说话,未必能劝陛下收回成命。”萧鹤安也一筹莫展,“星渊前些日子被迫尚公主,眼下也将自己关在王府里不出来。”
他现在,有些孤立无援了。
脑中缓缓浮现一个人影。
“爹,你先别着急,等明日,我去找一下姜昭。”
“你找他做什么?”镇北候不满,“姜昭是裴寂的人,裴寂想杀鹤川,他还能拦着不成?”
“不一定。”
萧鹤安脸色凝重地摇摇头:
“我先前,在太子东宫见过姜昭,他是殿下亲口承认的东宫座上宾。手下的门生有个叫宋知章的,是陛下跟前的红人,她若是能伸出援手,也许还能有回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