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回见。”
……
上一次回裴家,似乎还是裴寂的生辰,到现在,也有快一年了。
姜昭在心里算着日子,人上了马车,才恍然想起再过两日便是裴寂的生辰。
然而她这次出门,只给两家长辈和晚辈们备了礼,忘了准备裴寂的那一份贺礼。
往年他的生辰都是她操办的,生辰贺礼也是她早早就开始着手准备的。
但是今年,一连串的变故砸得她晕头转向的,她本是不想再费心准备这些,但到底两人还没完全撕破脸皮,她的家人还在他的手中,明面上他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就这样空着手,总归是不太合适。
裴寂就坐在她对面,见她有些愣住,问:
“昭昭,怎么了?”
姜昭摇摇头,坐下:
“没什么。”
没带就没带,大不了回去随手买一份,总归不会在面子上过不去。
如是想着,姜昭也放了心。
马车一路向北,裴寂看书,姜昭闲得无聊,看了他两眼。
还是不得不承认,裴寂就是生了张好脸。
斯文清隽,平素不爱笑,面上无悲无喜,文人的沉敛与权臣的狠辣,在他身上融为一体。
有时候姜昭也在想,他到底有没有心。
但大抵是没有的。
像是察觉到姜昭的眼神,裴寂抬头看过来。
姜昭来不及收回视线,和他四目相对。
裴寂阖上手里的书,在自己身侧的位置轻拍了下,示意姜昭坐过来。
姜昭装作没看见,移开视线,看向窗外。
马车已经出了上京,窗外是秋雨连绵的郊野,牧童骑着黄牛自远而近幽幽地来。
裴寂沉声道:
“昭昭,过来坐。”
这下姜昭也不能再装作听不见了。
放下收拢窗帘地手,同他对视:
“大人,这于礼不合。”
裴寂眉心轻锁:“私下里还像从前那样就好,不必拘束。”
从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