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人过来请她,她以此为由头把人打发了回去;东宫的人送来口信儿,说沈怀景邀请她去赏花,她也以相同的借口推辞。
人都送走后,她将被子往上一提,盖过头顶,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半睡半醒间,额头覆着冰冰凉凉的物什。
姜昭翻了个身,意外对上一双含笑的桃花眼。
她立时瞪大了眼,“蹭”地起身往后弹:“太子殿下?”
沾了水的冰帕子从额头跌落,姜昭连忙掀开衾被往里看,里衣还端端正正穿在身上。
还好,还好。
有些错,犯一次就够了。
她松了口气:“殿下怎么进来的?”
沈怀景坐在她的床边,与她只有一拳之隔,单手撑着脑袋。
他慢条斯理地伸手拿走掉下来的帕子,见她面上的烧红已经消退了,才将帕子丢到一旁。
揶揄道:
“姜太傅没给过孤太傅府的腰牌,孤便只能翻墙进来了。孤想来看看孤的太傅是真的病了,还是只是在找借口躲着孤。”
姜昭哽住,一时无言以对。
“殿下现在看见了,臣确实是病了,殿下可以走了?”
“用完就扔。”沈怀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太傅真是一如既往地绝情啊。”
敲门声在此时响起。
“昭昭,开门,是我。”
裴寂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听上去来势汹汹。
姜昭顿时汗流浃背,早不来晚不来,非得现在过来。
沈怀景恍然,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原来太傅的腰牌给了裴首辅。挺好的,孤的腰牌给你,你的腰牌给裴首辅,很好。”
说到最后,已经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了。
事态紧急,裴寂就在门口,姜昭哪里还顾得上他的阴阳怪气。
左顾右盼,她急忙下床拉开屏风后的衣柜,硬着头皮对沈怀景低声道:
“殿下,还请您进去躲一躲。”
沈怀景没动,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火上浇油:
“裴首辅在敲门,太傅快去开门,别让他久等了。”
“昭昭?你房中有人?”裴寂声音骤冷,用力推了推门,发出咣当的声响。
姜昭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忙扬声回道:
“大人听错了,臣染了风寒,说了几句胡话。请您稍等片刻,容属下更衣。”
转头见沈怀景还站在原地,她把心一横,凑过去推他:
“殿下,臣得罪了。”
沈怀景顺势捞过她的腰,趁她靠近,低头在她的颈侧咬下一口。
姜昭登时绷紧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