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日夜转换,病房里只有角落的阅读灯亮着幽微的光。顾逾礼睡梦间感觉身子一半像在火炉,一半像在冰窖,全身都不舒服,睡得也不安稳,皱着眉胡乱的呢喃着什么。
一份沁润的凉意覆盖了上来,燥热被压下,顾逾礼的神志也清醒了几分。他眼睛挣扎的睁开一个缝,就看见他的脸抿着唇,神色认真的给他小心翼翼的贴退烧贴。
看清那双眸中凉如月色的神情,顾逾礼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人是唐清瓷
输液的液体太过冰凉,顾逾礼的手背疼的发颤,唐清瓷又不知从哪掏出了个热水袋,隔着毯子放在了他手下。
不一会儿,缓解了很多的顾逾礼总算是安分的睡着,额头的凉意和手心的温暖整个晚上都没断过,也多亏这他沉沉的休息了一晚上。
直到天微亮的时候,翻译完了所有稿件的唐清瓷才伸了个懒腰。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起身走到顾逾礼的身边看体温。
“好像已经不烧了,退烧贴可以不贴了。”她总算是松了口气。顾逾礼断断续续的烧了一晚上,她都怕把她的身体烧傻了。
这时旁边台子上顾逾礼的手机又开始震动,安稳睡了一晚的顾逾礼猛的震醒,这一觉睡的太沉,醒来的时候顾逾礼还有一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他还没完全睁开眼,唐清瓷就把他的电话放在了他眼前。
“安雪的电话,打了半个晚上了,你还不给她回个消息?”
她在这待了一晚上,在安雪看来就是顾逾礼守着生病的唐清瓷守了一晚上还没接电话,按照安雪的性格肯定坐不住了,没在昨天晚上赶过来捉奸估计都是因为直播拦着。
顾逾礼抿了抿干燥的唇,没看手机先瞥了眼唐清瓷,“我想喝水。”
“你是手断了吗?”唐清瓷声音毫无波澜的就拒绝了他。
顾逾礼眉头一竖,夺过唐清瓷的手机就开始回消息,心里还忍不住想,果然昨天晚上那个极尽温柔喂他水喝的唐清瓷都是幻觉,他真是烧糊涂了!
唐清瓷正好能看到顾逾礼回复安雪的消息。
【顾逾礼】:唐清瓷病的太严重了,医院说得有一个人留着,我应该明天就能回去。
在顾逾礼的眼里,安雪心地善良,又特别为人着想,这样的理由她一定能够理解。
一旁的唐清瓷看着没出声。她看了眼挂着的钟表,心里暗想:很好,不超过半个小时安雪应该就能赶过来了。
等安雪来了一定会缠着身是顾逾礼的自己说个不停,想到自己还要装作是顾逾礼的样子应付他,唐清瓷一阵头痛。
她在脑海里暗自模拟着顾逾礼平时和安雪相处的样子,苦中作乐的把这个当作以前的表演小考。
突然后面病床上的顾逾礼像是喉咙里安了音响大声咳嗽个不停,见唐清瓷不回头还声音越来越大了。
“你要报复我变成破锣嗓子吗?”唐清瓷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转身看了过去。
盯着她背影的顾逾礼见她终于转身,也顾不上羞耻了,连忙说道,“我……想上卫生间。”他已经忍了半天了,实在忍不住了才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