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人闯进来,浅夏吐出一口气,遮掩身体的手随即松开。
易传进眼睛半眯,视线上下几番打量后却舍不得挪开,女人黑色的内衣裤与白如细雪的皮肤对比在一起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胸前那对软腻被胸衣聚拢托出,仿佛引人攀折的花枝,在他的盯视下,她本能的动了一下,双腿不自觉夹紧,易传进看着她的动作,呼吸控制不住粗重起来。
看着男人那双毫无掩饰的双眼,浅夏脑子只剩一个念头,完了,今晚上别想睡了。
他的手自然的垂下来,那件西装落在了地上,易传进踩在上面,一脚跨进了淋浴房,他一边走一边不耐烦的扯掉领带,同样任由它飘落在地上,衬衫扣子有些难解,索性双手一扯,浅夏看着那件衬衫离他而去,男人肌理分明的上半身显示了强悍的力量,想到今晚这难捱的一夜,浅夏不自觉的后退一步,他长臂一伸,把人揽了回来。
好笑的语气。“你躲什么。”
话音刚落,吻已经落到了她的唇边,初时有些重,慢慢的便温柔了起来,舌尖抵弄几下,浅夏嘴唇微张,他便深深的侵入进去。
唇齿交缠,在他娴熟的技巧下,浅夏本能的软了一些,男人的唇舌渐渐的后移,从脖子到耳垂,这几处地方她总是格外的敏感,易传进把她抵在墙上,一只手探向后背,一只手往腰下伸去,那件黑色的内衣得到了和领带相同的待遇,易传进把她抵在瓷砖上,背后深重的凉意让她不自觉颤抖了一下,男人的目光却深深的停留在她的胸前,盯视几秒之后,脑袋埋了下去。
轻浅的疼痛传来,浅夏浑身紧绷,易传进折腾完一边之后又挪至另外一边,身下的手同样一番搅弄,浅夏不自觉摁了摁他的脑袋,易传进便更用力了些,他感受着她皮肤的颤栗,好心的问道:“是冷吗?还是……”
“我冷。”浅夏拍打他几下,难耐的回答。
他笑了一下,百忙之中抽出一只手,热水从天而降,易传进看着水流流过的轨迹,抓着她的手送去了腰间,喑哑的声音。“帮我解开,夏夏。”
金属落地的声音刚响起,他便掰过了她,轻扯开黑色布料的一角,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
两人同时闷哼出声。
易传进循着本能一下重过一下,哗哗的水声中,浅夏的呻吟一半被掩盖着,一半又被他滚烫的唇舌夺了去,最后只能彻底软在他的怀里。
胡闹了几个小时,出去时人已是困极,易传进把她放在床上给她吹头发,浅夏欲睡不睡,打了一个呵欠,问道:“你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
“想你了。”他毫不掩饰的态度:“所以能早一秒回来就早一秒回来。”
浅夏哦了一声,眼睛正要闭上,易传进摸摸她的头,从一旁拿了个袋子出来。
他出差总是喜欢给她带礼物,有时候是昂贵的珠宝美玉,有时又只是一株难得的花桩或者当地的特产。浅夏看着那个袋子,好奇的问:“是什么?”
“你资助的那个高中生之前不是给你寄了一盒糖吗,说是她家乡的特产,我记得你很喜欢吃,正好这次出差的地方有卖的,给你带了几盒回来。”
他不提,浅夏都快忘记这回事了,那糖的口感有些特别,她是很喜欢吃,后来吃完了,一忙起来,也就没再想这回事了,他倒是记得。
睡过去之前浅夏迷迷糊糊的想,易传进除了在床上需索无度、毫无节制之外,这个男朋友完美得有些不太真实。他足够包容她,也十分了解她,工作上能给她指引,生活中却又极擅照顾,时不时还来一点小惊喜,老实说,这一年,她过得十分舒心。
只是这么优秀出色又深爱着她的一个人,她怎么就舍得把他忘记了呢。
第二天是周末,浅夏是被阿姨在走廊吸尘的声音吵醒的,时间已经十一点过了,易传进正在书房处理公事,浅夏穿着拖鞋去找他,易传进看着她睡醒后极好的气色,笑了一下。“醒了,饿了没。”
浅夏点点头。
“那你去洗脸换衣服,我这边快结束了,带你出去吃饭。”
“吃什么?”
易传进显然早已经安排好了。“你不是爱吃喜记的糖醋排骨吗,主厨师傅下下周就离开上港,我问过了,今天他最后一天上班。”
也不知道是哪一次吃饭去了喜记,那道糖醋排骨合极了她的心意,多一分则太甜,少一分则酸味不够,酸甜的味道加上酥爽的口感,一次就让浅夏记住了。
之后他们经常来吃,碰上总厨不当班的时候,浅夏便能吃出那是他徒弟做的,易传进尝了却说没有任何区别,浅夏便和他打赌,叫了餐厅经理一问,果然浅夏是对的。
这样玩了几次,易传进次次赌输,彻底服了。
他们是上个月知道师傅要退休去另外一个城市的,孩子在其它地方扎根下来,把他接过去一家人团聚。
浅夏虽然有些遗憾,但也为他高兴,有什么东西能比得上团圆这两个字代表的意义呢。
吃完出来十二点多,浅夏回头张望一下喜记的门牌,易传进拉着她的手。“不过是一道菜,真就这么舍不得?”
浅夏摇摇头,她失忆后有一段时间曾试图把记忆找回来,但许多次尝试无果之后也看开了,一切随缘吧,命运如此安排,也许是有其它的含意呢。
之后这种心态多少影响了她对生活中许多事的态度。
她不知道她和易传进的过往,也想不起他们是怎么开始的,但他的确有许多吸引人的特质,英俊的相貌,不菲的身家,最重要的是,他看她的眼睛,总是带着一种凝视,那种凝视能让她感觉到一种情感在里面——他深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