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浴室的那人悻悻地收回手。
“我刚刚好像听到……”那人辩解的话忽的一顿,随后带着点恐惧和心虚,“呃……好像没看到房间有人。”
“星繁没吃午饭,现在应该是开小灶去了。”傅衍收起了那股压迫感,在场的气氛却并未因此缓和多少。
众人连忙夸起新娘子优异的表现,打着哈哈找了个借口,陆陆续续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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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咚咚地跳动着,好像蔓延出一缕奇怪的感觉。
贺星繁听见房间里安静下来,立刻钻出浴池,擦干净身上的水珠,穿好浴袍出来。
傅衍正坐在沙发上看平板。
这人好像有处理不完的工作,以至于认识也快一个多月了,同傅衍说的话甚至还没有和家里的修理工说的多。
alpha抬头扫了他一眼,熄灭了屏幕,将平板放在了茶几上,随后端起了手边放着的高脚杯,朝着贺星繁走来。
oga偷偷捏了捏浴袍的带子,心脏跳得快飞出来,拼尽了全部的意志,才忍住没有后退躲开。
然而傅衍并没有碰他,只是递给了他半杯红酒。
捧着酒杯的贺星繁还有些懵。
alpha越过他,伸手扯松了领带,边往浴室走去,边提醒道:“红酒别喝太急了,容易醉。”
“嗯,嗯……”贺星繁点点头,浑身僵硬地杵在那里,听到浴室关门的声音,才机械性地抬起手臂,随后两口将红酒一饮而尽。
醉、醉了好。
最好醉死过去,不省人事,就算真死了也感受不到痛苦。
贺星繁感恩戴德地又灌了小半瓶干红,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酒量。
应该是这红酒的度数太低,喝这么多都没感觉。但是他就算再想醉,也不敢继续喝了,搞得像是多馋酒的醉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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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星繁无力地倒在沙发上,他的头又晕又重,天旋地转得快要掉到地上似的,怎么也撑不起来。
他其实不算真正意义上的醉了,只是喝得太急,所以头晕得厉害,意识和感官都清楚得很。
因此在听见开门的声音时,下意识地就看了过去。
傅衍比他想象中的要白些。从未疏于锻炼的身体拥有着漂亮而不过于夸张的肌肉,极低的体脂率连皮肤下的血管形状都清晰可见。透亮的水珠从发梢滚落,一路起伏,随着道道深浅的线条收窄,最终扎进了雪白的浴巾里,洇湿了一片微深的痕迹。
贺星繁盯着那片水痕有些走神,或许是因为头晕,连视线也开始失焦。
酒精带来的热感蔓延上来,让他整个人都在发热,原本就因为在热水中泡太久而泛出的微红被另一种浅淡的粉色所替代,细腻光滑的皮肤挂不住身上的绸缎,但他好像对此完全没有知觉,只是抬起手揉了揉额角,话语不清地道歉道。
“抱歉,我酒量好像不太好。”
傅衍并没有戳穿他的谎话,alpha身上蒸腾着冷冷的水汽,带着一股子格外好闻的香味,向他伸出手。
微凉冷薄的指腹落在额角,不轻不重地按压着,贺星繁甚至没空去思考傅衍竟然会如此体贴。他被那清凉的触感所吸引着,微微朝着人偏过头,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望过去。
他确实是有些醉了,连分辨的能力都随之丢了去,但本能让他下意识地关注alpha的情绪,以保自己不至于惹怒这头危险的捕猎者而丧命。
可傅衍的情绪向来隐藏得很好,大脑混混沌沌的贺星繁根本看不出什么。他只能看见那双薄唇翕动,低沉悦耳的声音流进耳朵里,问他。
“头疼吗?”
贺星繁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