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茂一手粗鲁地拽起夏楹的衣领,拖着她往前走。因为双脚被?绑,夏楹几乎是?被?整个人拎起,脖子被?勒出血痕,呼吸急促。
被?丢在地上后,她看到薛茂将拿刀的手背在身后,明晃晃的刀尖泛着白光。
疯子的利刃不是?一把刀,而是?因为他?是?疯子。
夏楹半张脸贴在地上,透过钢筋和?砖块,她看到远处一个瘦削的身影。
荆彻穿过雨幕走来,停在门口,他?沉默,幽深的眼眸紧紧盯着眼前一切。
他?神情不变,只在淡淡扫过夏楹的时候,心倏地被?攥紧。
“还真乖乖来了。”
盛家言露出一个笑容,他?的门牙旁边缺了两颗,黑黑的空洞平添一分滑稽。
这份滑稽让他?记恨到现在,恨到希望荆彻能够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眼前。
“荆彻,站那么?远干什么?,凑近点说话啊。”盛家言笑着说,“还是?,你?想看到夏楹被?一点点割破衣服,就像那天浑身沾满油漆一样。”
“放她走。”荆彻浑身湿透,发丝贴在额前,透着一股阴狠,“我陪你?们?玩。”
“乖乖过来,让我敲碎掉你?一颗牙,否则,我不会放了她。”
盛家言观察着荆彻的表情。
对方有着可?怕的沉默,心里没有任何动摇。
他?究竟在神气什么??都这种时候了,他?不该气急败坏或者露出一脸绝望耻辱吗!
盛家言不甘心,重复地喊道:“你?给我乖乖过来!”
盛家言身后除了薛茂,还有四五个混混,没工作?,如流浪汉般在城市底层生活。
都是?一群光脚不怕穿鞋的家伙。
荆彻冷眼挨个数清对面多少人,计算着时间,然后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
每走一步,他?都更能看清夏楹的处境,她被?捆着,看守她的人是?那个红发青年,那人一只手背在身后,很可?疑。
走到一半,荆彻再度停下脚步。
“你?先放了她。”他?重复。
盛家言冷笑:“你?想得美,快往前走,犹犹豫豫不像你?。”
“这里只有我和?你?的事,不关她的事。”荆彻淡声道。
他?镇定得出乎人意外。
盛家言恨恨地磨了磨后槽牙,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沉得住气。明明是?他?人多势众,怎么?反倒这小子如此?有底气!
盛家言拽扯旁边夏楹的头发,“动作?快点,不然这她一把头发我先割了。再之后是?衣服,割成碎片……”
夏楹被?大力扯起头,刺痛感让她忍不住惊呼一声。
她漂亮的眼珠子盯着荆彻,慢慢淌下泪。
泪珠滚落在她即使被?泥土污浊依旧明艳动人的脸蛋上。
夏楹没有求饶,没有说话,咬着牙,只是?愤恨地盯着薛茂的背影。
她是?无?辜的。
被?牵连的。
荆彻慢慢往前。
他?浑身戾气贲发,唇角抿成一条线,整个背挺直如锋利的刀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