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姐手肘处和脚踝处仅有些许擦伤,想必是少爷竭力将小姐护在怀里的缘故。”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躬身解释。
“现下小姐昏迷不醒,应是落马时受到了惊吓,最迟今夜就可醒来。”
“多谢刘太医,如此我便放心了,只怪钰儿莽撞,新得的马匹性子还没摸透,就带着熹儿共骑……”
迷迷糊糊中云熹似乎听到了爹爹的声音。
怎么可能呢?她云家满门早就因通敌叛国的罪名被满门抄斩,她若不是已嫁作人妇,又怎会被网开一面。
多么荒谬,通敌叛国的罪名,就这样安在了世代忠良、为明国浴血奋战的云家!
云熹心中的怒意不断翻滚,鼻尖却丝丝缕缕闻到了她最爱的鹅梨帐中香。
多久没有闻到过这个味道了……
她房中,该是长久无人打扫的尘土和朽木味,亦或是因无法自理而弥漫的酸臭腥臊味……
啊,对了,还有血腥味!
缓缓睁眼,入目的是烟粉色轻纱帷幔。
厚重的红木上雕刻着花鸟鱼林,一看便知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云熹一怔,想伸出手触碰,抬动手臂间,感觉到了细软的丝绸锦被。
云熹释然,这是自己还未出阁时的闺房。
果然,人在濒死的时候真的能看到最想念的地方,云家正是她做梦也想回去的地方。
云熹想四处看看,希冀着能再见她的父亲和兄长一面。
“嘶~”手肘和脚踝处的疼痛让她放慢动作。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推门进来,云熹抬头。
这一眼就让她红了眼眶,顾不得疼痛扑到了来人怀中。
“爹爹!”
云战下意识的抱住扑过来的女儿,但是手却虚扶着不敢用力。
女儿何时对他如此亲近过,自己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但平时管教子女却是最不擅长。
对钰儿也就罢了,毕竟男子以后是要上战场保家卫国的,按练兵那套最合适。
可熹儿再任性也是娇娇小小的一个,他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