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的尸检报告出来了。”魏国强将压在手肘下方的文件移到桌子中央,“人体内含有少量的男性精液。”
江清柏留下了最后的证据。
“魏爸爸,被害者死后都会尸检吗?”
“不一定全部都要尸检,但在死因无法查明的前提下,尸检是必要的,有时候尸体也会说话,帮助我们找到真正的凶手。”
一杯水喝见底,魏国强眼底的神色恢复如常。
放在桌上的那两个鼓鼓囊囊的大红色塑料袋吸引着小开的眼睛,小开坐在小板凳上缩着肩膀,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搭在膝盖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装在袋子里的零食看。
徐亦的视线落在魏国强裂开口子的水桶鞋上,沉默着。
小黑夹着尾巴趴在小开的腿上,嘴巴被小开捂住。
谁都没说话,屋里安静得针落可闻。
魏国强缓过神来,有些释然地笑了笑,移开目光看向徐亦,“你弟弟?”
徐亦在走神,没有回应魏国强的话。
小开转转眼睛,主动接过说道:“是!”字正腔圆的一声。
小黑在怀里挣扎了下,又被小开笑着脸按住。
魏国强头调回来,对着小开很是和蔼,用长辈对小辈的语气说:“读书了吗?”
小开开心地说:“读了,我现在一年级。”
“好,好,那就好。”魏国强频频点头。
徐亦突然出声:“鞋破了。”
小开眨眨眼,低头看自己的小凉拖,没破啊?又想起来可能不是自己的鞋,小开又去看两人的鞋。
郁结不散的烦躁在这一刻突破防守,徐亦不想再看人此刻展现出来的一面,像一棵逐渐衰老直至死去的树,没有蓬勃的生命,只有一根笔直的树干。
魏国强身上还穿着十年前的那一件衣服,他看上去只是老了一些,头发黑白参半,跟所有慢慢老去的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在走进这间屋子时他的脊背都还挺直着,可令人无法接受的是人活得并没有徐亦设想的那般好,没有很好,甚至可以谈得上拮据。
一个吃着国家退休金的人,活得还不如徐亦这样的人。
“你的钱呢?”徐亦几乎是在质问他,情绪已经在暴动的边缘徘徊,“你为什么活成这样?”
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气氛就变得紧张起来,小开被徐亦的转变吓住,肩膀抖了下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