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欢等人一走进来,厅堂里面的气氛微微一滞,好几双的眼睛看向他们。
陆槐和季素商站起身,正想对临欢行礼,临欢随意地摆摆手,坐在了主位。
事实证明,任何一个有起床气的人都不能被惹怒,比如说从小娇生惯养的临欢。
刚一坐下,她便蹙着眉问道:“就是你吵着要见我?”
来人正是魏王侧夫人的兄长施威,他的长相与时下男子都不同,皮肤偏黑,身形高大,一张略微长的马脸狰狞又嚣张,看着便叫人不喜。
听到一个小娘子问他话,他眼露不屑,也不理她,转身对季素商道:“张刺史便是这么招待客人的?你们可知我是什么人?”
季素商在心里为他烧了一炷香,客气地回道:“某方才便说了,张刺史有要事在身,不便见客,这位……小娘子便是你要找的人。”
这人是没长脑子吗?就是再没眼力劲儿也该看出他们对临欢的尊重。
没瞧见陆槐那小子都不忍心看了吗?
施威猛地转身回道:“你们莫不是在拿我取乐,一个黄毛丫头罢了,她能做什么主?本大爷警告你们,快些将白守光放了!”
果然是为了白守光来的,陆槐道:“白守光私自买卖口分田,触犯律法,我们拿他问罪有何不可,阁下不问是非便来讨要,岂不是视律法为无物?”
施威闻言,先是狠狠地瞪了身后的一个年轻郎君一眼,不屑道:“什么买卖田地?那不过是你情我愿之事,他是我家的狗,便是做错了事,也是我来罚,还轮不到你们插手。”
对施威来说,一个走狗的父亲不值得他亲自来讨要,但是牵扯到口分田的买卖,他却不能不管,先将人带回去要紧,免得说了不该说的。
更何况,他之前派来的管事连刺史府的大门都没进来,便被打了回去,这是在侮辱他们施家!
名满天下的张公又怎样?他妹夫可是魏王爷!
陆槐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无论他是何身份,既是犯了律法,必须经过官府的审判。”
“本大爷的话就是国法!”施威怒道:“你们若是在推三阻四,我便叫人砸了你这破衙门!”
众人的脸上瞬间阴沉了下来,万万没想到这个施威竟然这般嚣张,连官府都不放在眼里。
陆槐知晓这样的人只会狐假虎威,与他说再多也没甚用,冷声道:“施郎君还是回去罢,某会择日升堂审理此案,郎君若是不服,只管找人辩诉便是。”
不达到目的,施威怎么肯走,“我今儿便要将人带走,你肯也好,不肯也罢,都拦不住我,我劝你们识相些,不然等我那王爷妹夫知晓,你们谁也讨不了好。”
听他在这里拿皇室的名声作妖,临欢哪里忍得住,“仗着自己和魏王有些关系便这般猖狂,真当你是皇亲国戚?”
施威也被激怒了,口不择言道:“你个小婊子,爷们儿说话,何时轮到你来插嘴?”
他身后的年轻郎君也急了,跟着喊道:“你们无缘无故把我阿耶抓来,这是戕害百姓,你们最好将我阿耶放了,再让这个小娘们儿给我们跪下磕头赔罪!”
两句话一出,前厅鸦雀无声,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寇召冷冷地看向他们,像是在看两个死人。
侮辱公主,死不足惜!
临欢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唤了一声道:“寇召!”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