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眼眶泛红,不知如何劝,只能在一旁抹眼泪,姑娘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分明是二公子纠缠不休,反过来倒成姑娘引诱他了。
“姑娘这是怎么了?”碧螺和春茗放下手里的活,忙过来劝慰。
只是无论她们说什么,崔云淼都无动于衷,依旧哭得梨花带雨。
“青黛姐姐,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们虽是伺候姑娘的人,但更是国公府的人,青黛哪里敢跟她们说府上公子的不是,否则传出去,姑娘哪还有好日子过。
“姑娘只是想家了,你们都去忙吧,这有我照顾着就行。”青黛拍着崔云淼的后背,和她小声说着话。
碧螺和春茗对看一眼,只能退下。
到了晚些时候,青黛亲眼看见碧螺出了藕荷轩,不知去了哪里。
“不用管她。”崔云淼拿热鸡蛋敷着红肿的眼睛。
大公子从小就有神童之名,后来科举入仕深受皇帝信任,这样的人崔云淼也不觉得自己使几次小手段就能让他放下戒备。
还得循序渐进。
第二日,三公子从官署回来,难得孙儿们齐聚一堂,老夫人让人备了家宴,崔云淼也被请着去了席面上。
三夫人一见她就招呼她过来坐,见她眼睛有些红肿,崔云淼用蚊虫叮咬搪塞过去。
“九表妹。”崔云淼朝傅吟秋礼貌颔首。
傅吟秋叫了声表姐就再无言,三夫人见女儿还是这样孤僻心里着急却无可奈何。
崔云淼美目一转,闻见傅吟秋身上有一股怪怪的气味,手上也有染色的痕迹。
“表妹平素喜欢丹青吗?”
傅吟秋看了她一眼,“不喜欢。”
“原来妹妹喜欢的是调色。”
她面露诧异,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你也懂这个?”
崔云淼摇头,“我娘会调香,也会用花瓣调胭脂,见得多了就懂一些,想来也是异曲同工之妙。”
傅吟秋轻哼一声,“花瓣能调出多少颜色,而且工艺简单,不易留存,怎么能和矿石相提并论。”
崔云淼一脸崇拜道,“愿闻其详。”
傅吟秋说起这个可一点都不寡言,从矿石的分类,到如何取色,她都说得头头是道。
就连三夫人和一众丫头们都聚过来听得认真。
大夫人看了她们三人一眼,暗道了一声晦气,见三个儿子前来给老夫人请安,她让傅吟霜也赶紧过去,省得被傅吟华这个出嫁女抢了风头。
只是老夫人眼里只有长孙和次孙,就连同样优秀的三公子也被她忽略了些,更何况这些个孙女们。
傅景谦人如其名,一身锦白色的衣袍更衬得他面冠如玉、气度清华,尽显谦谦君子之态。
即便受了冷落,他脸上依旧扬着得体的笑意,等老夫人看过来时,恭敬的喊了声祖母。
“谦哥儿又瘦了些,可见官署不如家里,还是搬回来住吧。”
“不妨事的,只是公务繁忙了些,祖母既然说了,孙儿自会早日搬回来。”
老夫人满意的点头,而后又和傅景尧说起话来,无非是关心他的婚事。
傅景尧神情冷淡,傅景麒装作幼稚的上前争宠。
他嘴甜,没一会就把老夫人哄得喜笑颜开,也解了大哥的围。
傅景谦在一旁作隐形人,却突然看了一眼傅景麒那双稍显锐利的星目,嘴角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
请完安,三位公子回到男席。
傅景谦并不是大夫人的亲子,只是姨娘死后抱养到大夫人名下,嫡亲的几位妹妹都与他不甚亲近,唯三房的九姑娘喜欢黏着他。
许是同病相怜。
他一眼就看到了秋姐儿身边坐了个生面孔,只是没人说,他也习惯了不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