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岁聿没什么表情地看他一眼,然后开始讲下一遍。
到后来,虞景已经很快能够跟上陈岁聿的思路并学会抢答了,在暖烘烘的冬夜里,两个人挤在一张书桌前,虞景偏着头,听陈岁聿垂眸,言语简洁地讲解题思路。
外面下起雪来,似乎是13年江城第一场雪,势头不大,悠扬地贴在窗户上,凝结着水滴落下。
虞景突然倾身向前,手抓住陈岁聿的肩膀,亲了他一下。
陈岁聿的声音戛然而止,偏头,意味不明地盯着虞景。
始作俑者这会儿整个人都缩成一团,四处张望,偏偏不看他,好一会儿,虞景推了推陈岁聿的手臂:
“好了,快——”
他的手一瞬间被反握住,陈岁聿的手指冰凉,带着寒意,直接把虞景压在椅背上,虞景猝然睁大眼睛,下一秒,陈岁聿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上来。
这和虞景刚才的浅尝辄止截然不同,陈岁聿的吻和他本人一样,凶狠而极具攻击性,很快撬开他的牙关,在虞景的嘴里一寸寸轻侵略城池,仿若无休止。
雪还在慢悠悠下着,风声呼啸而过,掩盖住屋内一切不为人知的悄然暧昧。
直到很久以后,虞景忍不住闷哼出声,眼睛红成一片,像盈满了春天的池水,陈岁聿才起身,薄薄的眼皮垂下,盯着他的目光看得虞景头皮一麻。
他看起来还是很平静,呼吸平稳,伸出手将虞景唇边的水渍擦干,散漫地朝虞景开口:
“还亲吗?”
虞景胸膛还在不断地起伏,闻言立刻摇摇头,小幅度地喘着气:
“不,不亲了。”
陈岁聿“嗯”了一声,退回椅子上,拿起笔:
“那就看一下这道题。”
……
虞景觉得陈岁聿简直就是魔鬼。
那个寒假他们都是这样过去的,有的时候两个人只是坐在一起,看着电视里很多年前的小品,稀稀拉拉的笑声很快变成背景音,只是一个眼神,虞景就被陈岁聿托着后脑勺,两个人瞬间吻在一起。
在除夕当晚,新的一年到来的时刻,窗外烟花此起彼伏,天空被染上一切焰色,而屋内安稳如初,虞景被陈岁聿抱在怀里,手按着他瘦削的背脊,在绵长的亲吻之中度过了除夕夜。
等到烟花的声响逐渐停歇,虞景靠在陈岁聿颈侧,胸腔起伏,手指托着他的下颌,很纯情地贴了下陈岁聿的唇角:
“新年快乐,哥哥。”
陈岁聿被漆黑眼睫遮住的眸色如墨,像望不到底的漩涡,他整个人靠在沙发背上,闻言亲了亲虞景头顶,散漫着嗓子开口:
“宝宝,新年快乐。”
2
新的一年虞景比陈岁聿还要忙,他忙着学业,除开高二下学年,还有高三的,那段时间他仿佛变成了一天学习机器,睁开眼就是做题,梦里连陈岁聿都很少去了,通常只有函数和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