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明玉一计不成,换了个人继续来?
他微微低下头,说道:“我,我刚好路过,看见林小姐独自一人在这里,不放心。”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很温柔,也很轻,很小心,与王朝好听的声音不同,他是声如其人,且一举一动都有章法,是位君子。
眸子忽而看见荒草中的虎斑猫与白猫,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开口宽慰:“林小姐别太伤心了。”
“哈?”
“世间一切都自有它的定数,生命更是如此,出生与死亡都有安排,只是顺应天意。”
林玖歌了然,他大概是以为这是自己的猫,在安慰自己?
虽然很感念他这份好心,但是:“自有定数吗?我不觉得,顺应天意,我其实也不大喜欢天意,秋公子,外公大抵要找我了,先告辞。”
秋遇书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有些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自己怎这么不会说话,是不是又叫她难过了?
转过身想将那只虎斑猫掩埋一下,方才温顺的白猫,突然恶狠狠的盯着他,倒叫他无从下手。
林玖歌说的没错,才出了这个荒芜的院子,明宴那边就来叫人了。
这是林玖歌从未去过的房间,明家的祠堂,一片庄严肃穆,明宴在里面,明瑶站在一边,跪着的是明玉,明楚站在靠门边的位置,门口是被绑着的王朝。
见到她,努力的呜咽,希望她能帮忙说句话。
林玖歌只淡淡扫了他一眼,便走进屋子里,明玉低着头,明宴正在和列祖列宗说话,林玖歌刚进来,就感觉到一阵的祥和之气,想来明家也是世代积攒着福气,才有如今明家这么大的规模,心中多了几分佩服和尊敬。
像她这样的人,对于这种有福之人从来都是很羡慕的,人的一生得到的东西都有限,她这般的,通常是得到的太多,直白点讲,下辈子很容易一世凄惨。
哪有平常人生生世世平稳幸福来的好。
这不,傻福明楚见她进来就拉到一边小声说:“二姐对你做的事情,爹都知道了。”
林玖歌点点头:“外公。”
明楚赶紧松手退到一边去。
明宴上完香,转过身:“玲玲,过来。”
林玖歌走过去,又叫了一声:“外公。”
明宴低头看跪着的明玉:“上一次,我是怎么和你说的?”
明玉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们是一家人,林琅是晚辈,我是长辈。”
“对,”明宴的声音沉稳,听不出什么喜怒哀乐:“你是长辈,晚辈只见的勾心斗角,我见的多,也不觉得有什么,都是孩子,只要别闯下祸事都好说,但是你是长辈,一个长辈对晚辈动手,丢脸。”
“父亲我。。。。。。。”
林玖歌抬眸看他,明宴没有注意到:“以前阿泱在,我就警告过你很多次,上一次你用琴儿的猫去害玲玲,我警告过你一次,这一次,你让一个外男去接近她,明玉,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明玉本来一直低着头的,听到这话的时候她突然抬起头,通红的眸子里全是委屈,质问着明宴:“你纵容我?你纵容过我吗?你眼里只有明泱,你有过我吗?就因为她生的像母亲,又是最小的,就处处以她为先,她闯了祸你可以当没看见,我闯祸你就要把我关在屋中抄书,现如今她的女儿也要压在我头上是吗!”
明宴没想到有一日明玉会这样直白的质问自己这个问题,他瞪大了眼睛,压着愤怒:“明明是你做错的事情,你怎能。。。。。。。”
“怎能把这个错误规则在明泱身上是吗?”明玉仰着头,握紧的拳头都在颤抖,好像在努力压抑着,压抑着她这么多年的酸楚与嫉妒:“你眼里只有明泱是没错的,我们都是错的!从来都是!”
明宴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但是努力维持着平静:“阿泱从来听话,她年纪小,又是温婉的性子,与你不一样,我都知道,你嫉妒她,我也知道,但你若是听话些,乖巧些,又怎会。。。。。。。”
“我就是这性子改不了!”她哭道:“龙生九子尚且各不相同,你又怎能要求我与她一样?”
“那玲玲呢?她又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陷害她!她尚未及笄,你让这样一个酒囊饭袋来祸害她!”
想来,是把王朝调查的清清楚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