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房门阖上,关漓往后一摔,直挺挺躺在床上,难受得天旋地转,动一动双腿,腿两侧传来撕裂感,剧痛!
从没骑过马的人,骤然快马加鞭赶路,无疑是酷刑!
关漓不敢动弹,像跟硬挺的竹竿躺着,强迫自己忽视身体的疼痛,抓紧时间休息。
意识有些朦胧之际,开门声又将她吵醒了。
沈冬七踏进房内,将手中托盘放下,回到房门,接过店小二手里的热水,把人打发离开。
“吃饭了。”他走到床边,将水盆放到托架上。
关漓撑起上半身,有气无力摇头:
“你吃吧,我没什么胃口。”
她第一次知道,晕马和晕车一样难受,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沈冬七看她一副病蔫蔫的模样,脸色苍白如纸,眉峰暗自蹙了蹙,将房中的圆桌挪到床边来,道:
“没胃口也要强迫自己吃几口,否则回到福县哪有力气应付那么多事。”
他亲自端起碗筷,夹了肉片铺在米饭上,递到她嘴唇边。
关漓脑袋微微后仰,犹豫了下,强打起精神,坐直身体,接过饭碗就大口往嘴里塞。
饭菜噎,她又吃得急,才两三口就开始咳嗽。
关漓急急抽出帕子捂嘴,将咳嗽声闷在布帕里。
沈冬七看得摇头,略微迟疑,开口道出实情:
“日落前赶不回福县也无碍,出来时我让义母尽力保住星河性命,王爷也必定知道我出来寻你了,想来没那么快对星河下狠手。”
关漓咳嗽动作一滞,挪开帕子,“这也只是你的猜测,我赌不起万一。”
她咳得满脸通红,才缓过气,就继续捧起碗筷。
看她腮帮子鼓囊囊拼命嚼咽的样子,沈冬七哑然失笑,也端起碗默默吃饭。
两人风卷残云,片刻就扫空了桌上的饭菜。
关漓打了个饱嗝儿,揉了揉发胀的肚子,扭头要去用热水。
水盆就在床边,她双掌撑在腿两侧,极力忍着腿内侧的剧痛,靠双手一寸一寸往床尾靠。
沈冬七将圆桌拉开,从衣襟内掏出一罐药,丢给她:
“不常骑马的人,大腿两侧难免会被磨伤,涂上这药膏恢复快些。”
说罢,他拾起凳子,主动坐到屋子的角落,面朝墙壁。
关漓洗完了脸,捏着药瓶,凝视他宽厚笔直的背影片刻,默默揭开药盖子。
伤处在腿内,她窸窸窣窣褪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