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空阳才敢快步跑到关漓面前,视线扫遍后院,惊魂未定:
“施主,三……三个贼……”
“是四个。”沈冬七插话道:
“还有一个晕在前院,你们得罪了什么人?我在路上碰见这几人鬼鬼祟祟商量,说要报复你们。”
几乎立即,空阳倒吸了一口冷气,嗓音惊骇:
“是……江家少爷?”
关漓揽住她肩膀,将她身体调换了方向,低声安抚:
“别怕,你先进房替我哄住孩子,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空阳仿佛吓丢了魂,像个木头傀儡般,讷讷地顺着婴儿哭声进了房里。
关漓指了指脚边两个地痞,低声对沈冬七道:
“劳烦你,帮我把他们拖到前院绑起来。”
沈冬七有些欲言又止,凝视她片晌,还是依言抓起其中一个地痞的脚踝,像拖拽垃圾般,沉步离开。
他跛着脚步,速度不快。
关漓站在原地,目送他身影被夜色渐渐吞噬。
身旁无人,她才迅速弯腰,扒拉了鱼线和渔网,又顺着地面寻找,捡回自己的手机。
三步并作两步跑进灶房里,才脱掉身上的床单,将所有物品一股脑扔回空间里。
正殿门口。
关漓点燃了一根木柴,举在手里当火把,目光炯炯盯着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地痞。
沈冬七双臂环胸,斜倚着墙壁,看她满脸怒火,问: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杀了?”
关漓表情略滞,视线转投向他,冷声反问:
“你愿意代劳?那就先多谢了。”
心思被他猜中,她的确很想杀了这四人——白日调戏,夜闯庵堂,这种臭鱼烂虾,不该死么?
但她不能这样做。
这里是县城,人多眼杂,杀人容易,后续却极容易惹上一身腥臊;
纵使是地痞流浪,也是四条人命,也受律法保护,万一衙门查案查到庵堂来,自己拿不出户籍,岂不是累人累己?
沈冬七轻嗤出声,眸底划过笑意,打趣道:
“想借刀杀人?我收费很贵,而且你还欠我银子。”
提到欠款,关漓唇瓣微抿,连忙转移话题问:
“对了,你怎么会那么凑巧碰上这几个地痞,又怎么知道我在庵里?”
沈冬七表情微妙变了变,偏开脸去,声线冷淡:
“我并不知道你在庵里,不过是善心大发,日行一善罢了。”
一想到关漓失约,害他从黄昏等到入夜戌时,沈冬七胸口就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