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空阳一事,易木那老妇不惜发毒誓保证,可晋王内心一旦埋过猜疑的种子,那种子便会悄然生根发芽,叫他始终不得安心。
他回头,审视着一溜烟跪地的暗卫,心里燥闷不已:
内鬼究竟是哪一个?
又或者,也许不止一个?
越思索,晋王越觉得身边全是叛徒,一个两个表面尽心办事,说不定暗地里早就怨声载道,否则,怎么连找个女人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一时间,晋王背脊发寒:
又或许,这帮人都背叛过他?
“跪两个时辰!”他甩袖离去。
众暗卫:“……”
寒风阵阵,落叶卷起飞沙。
下跪的姿势离地面本就接近,又是干燥的初冬,沙粒毫不留情,洒进了暗卫们的眼睛里。
多日来任务不断,众人本就精神紧张,疲倦不已。
阳光笼罩下来,也掩盖不住从脚底钻上心头的那阵寒冷……
天气寒凉,人心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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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县里百姓早早躲进了家门。
县里出现过丧心病狂的屠村杀人逃犯,又挖出了无名男尸,闹得人心惶惶,金玉桥的夜市萧条了许多;
夜市行人寥寥无几,摊贩们手缩进袖筒内,懒洋洋的,连吆喝的劲儿也没有。
星如撒豆的夜晚,一道颀长劲瘦身影翻过江家的院墙。
江玉盈坐在凉亭里温火煮茶,倏地颈间一寒。
“别动!”沈冬七低凛的嗓音从她耳后响起:
“带我去见关漓,我知道你把她藏了起来!”
江玉盈余光瞥着寒芒闪烁的匕首,身体僵直:
“你找错人了,我若是真藏了关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老天,冤枉啊,这男人怎么会认为是她窝藏了关漓?
江玉盈两指捏住匕首尖端,急声辩解:
“她现在是朝廷通缉的重犯,我有一百颗脑袋也不敢犯这样的险!你别激动,先把刀挪开,有事慢慢……”
沈冬七匕首又递进了一寸,紧紧贴在她脆弱的颈脉上:
“你现在有两条路可选,要么死,要么带我见关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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