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漓从空间里拿出了温水,给孩子擦拭过身体,换了尿布、喂过奶,顾不上自己还饿着肚子,就不停歇地调用意念,拿出水桶,把变种蚯蚓放出来。
望着桶里密密麻麻扭曲的环节动物,关漓粗了蹙眉,继续把从地理捕捉来的蚯蚓放进去。
怕掌控不好量,她特意用电子秤称过蚯蚓的重量,再取出笔记本,分类记录下数据。
窗户上的飞蛾越来越多,有的不知从哪处钻进来,在屋子里打转儿。
关漓盖上桶,把两桶变种蚯蚓藏到床底下,吹熄灯盏,拿出白日还未烘干的糊状物,开门抹黑走到后院里。
西边升起了淡淡的月牙影子,关漓摸索到土灶面前。
火光亮了起来,骤然映红她脸庞,有了火光吸引,蚊虫在黑暗中扇着翅膀,萦绕着灶火,不多会儿,灶边就落了一层被烧焦的蚊虫尸体……
关漓拿着蒲扇,手忙脚乱,一会儿要拍打自己头脸上的蚊虫,一会儿要扇火,弯着腰,不停用锅铲翻搅,累得满身是汗。
后门外,听见院子里哐哐呛呛的动静,沈冬七不禁疑惑:
她在里头做什么?
难道是研制药方?
他盯着院墙,后退几步,双脚蹬踩,双臂猿猴似的勾住墙头,悄无声息就坐到了院墙上。
后院中只有一处火光,为她铰开了黑暗。
她弯腰背对着他,站在光照之中,不像要做饭的样子,不知在炒些什么。
沈冬七伸长了脖子,默默观察着她。
关漓隐隐察觉到背后有视线盯着自己,猜测是他,却也没空理会,炒一份土法药方罢了,用不着遮掩。
汗珠从脸颊滚落,凝聚在下颚,关漓被火光烘得又热又累,裸·露在衣衫外的皮肤,还不停被蚊子袭咬。
她咬牙忍耐着。
一份蚯蚓砂还没炒完,厢房里传出了女儿的啼哭声。
关漓有些崩溃,抬袖擦汗,心急回房哄孩子,但这会儿锅里又离不开人。
她扭头,目光在黑暗中巡视片刻,锁定坐在墙头的沈冬七:
“你不是想帮忙么,诺,下来帮我看着锅。”
她冲他挥了挥锅铲。
偷窥被抓住,沈冬七怔愣了一下,立马跳进院里。
墙根下铺满了刺藤,他双掌撑墙,特意跳了很远,才踉跄站稳身体。
关漓快步跑向他,把锅铲往他手里一塞,匆匆叮嘱:
“小火慢炒,勤翻,别炒糊了。”
一句话说完,人已经开门闪进屋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