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打手大声道:“少爷,这下没人阻拦,小的去踩烂她们的田,给您出这口恶气!”
“蠢货,踩!踩!”江璟房抬腿,追着那打手踹:
“没用的废物,没听见那泼妇说的么,江家的农田还等着药方治病!”
她们既然敢大摇大摆离开,就笃定了他不敢再恶意损坏稻田,这蠢货,竟还来挑唆他。
江璟房正发泄着,突然从旁探出个人,帮着他踹那蠢货,嘴里高声骂咧道:
“你脑袋是装驴粪的,尽给少爷出孬主意!活该挨揍!”
骂完,对江璟房挤出笑脸,出谋划策道:
“少爷消消气,这个仇,咱们必须报,但不必咱们出手,一招借刀杀人就足够把她们摁死!”
江璟房和其余打手的视线,立即汇聚在他脸上。
江璟房被勾起好奇心,“刘老三,你把话说清楚。”
刘老三贼眉鼠眼,一双眼睛嘀溜转了转,笑道:
“少爷,依我看,她们根本就是坟头烧泥人糊弄鬼,未必真能治得好云纹病;
要是衙门、乃至全县百姓发现,被这两个女子当成猴子耍,到时,不用少爷出手,自会有人收拾她们!”
江璟房眉心皱了起来,半信半疑:
“可万一,她们真能治好呢?若是治不好,我江家今季粮食岂不是损失惨重?”
涉及田产利益,江璟房即使再仇恨关漓,私心里也希望她们真能把稻田治愈。
刘老三看穿了他的心思,立即顺着话头,答道:
“能治自然好,后头咱们慢慢找法子弄她们就是了。但万一她们治不好,咱们就让衙门和县里的百姓,替您报这个仇,岂不是大快人心?”
江璟房表情稍霁,有些迫不及待:
“你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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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添粥庵,庵堂里的打手已经不见了,庵内本就清贫破败,财物上没什么损失。
沈冬七巡查过庵堂内外,确认没有藏人,才返回衙门上值。
黄豆大的雨滴很快就落了下来,前院地面的白色粉末,在暴雨冲刷下很快便痕迹全无……
关漓披戴斗笠蓑衣,弓腰在前院里仔细寻查。
肩膀突然被人隔着蓑衣拍打两下,她吓一跳转过身。
“施主是在找这个吗?”
空阳也披了一身旧蓑衣出来,两指捏着个防风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