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不知道”,江婉打破他双向奔赴的幻想:“她一直以为,你是她那个干干净净,尊师重道的好徒弟,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用心,也不曾去查你。”
否则,只要月淮南用心去查,轻轻松松就能发现宋云州的异常。
宋云州眸中的光暗下:“你别告诉她。”
江婉抬头,看着宋云州的眸子,好半晌,才叹了口气:“我暂时也不想让我姐知道。”
“毕竟辛辛苦苦教了这么久的学生有这种想法,我姐也不好处理,她本来就失眠,再遇上这种事,又该睡不着觉了。”
宋云州闻言,气势又弱了几分。
他知道她不爱他,很早以前就应该知道。可他,没办法不去爱她啊。
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在暗中保护她,看着她,如此,他便心满意足了。
江婉看着宋云州,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熟悉的人影。
真是像啊,在她穿书过来之前,那个人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的爱着她,即便她已经明确告诉过他,她不爱他。
可他依旧爱她,在生日上救下她,为她请来最好的催眠师,在她复仇昏迷后,第一时间找到了她,并且在她发烧的一个多月,悉心照料。
他爱她,谁都知道。
可她,真的不爱他,她甚至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心,没有感情,给不了他任何回应。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双向奔赴?
总是一个人爱的卑微,另一个人,却如何也动不了心。
她没打算劝宋云州放手,因为她知道,宋云州放不了手。
就像曾经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无论她把话说的多明白,那个人都不会走。
爱一个人到骨子里时,无论对方给予的是蜜饯还是砒霜,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吞下,甘之如饴。
“宋云州”,江婉抿了抿唇:“我只想告诉你,按道理,你该叫我姐师尊,而不是,淮南。”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江婉说完便抬脚离开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宋云州在原地站了很久,忽然捂住脸,泪水一滴滴砸落:“哈哈,师尊……师尊?”
可他,不想停留在这个称呼上。
多么矛盾的一个词。
她是他的师尊,是幸运。
可她是他的师尊,亦是不幸。
她是他的光,给予过他希望。
可偏偏,这束光不属于他,只是在他身上,短暂的停留过。
而这短暂的停留,却让他寤寐思服,成了不可奢望的梦。
他真的爱她,好爱好爱,爱到恨不得把一颗心挖出来给她看,可偏偏,他又只能将感情藏于心底,不让任何人知晓。
……
等到宋云州再回到孤儿院,已经是四个小时以后,尽管他有意遮掩,月淮南也还是留意到了他眼睛都微红。
月淮南指尖一顿:宋云州,哭了?
曾经他们单枪匹马闯环球中心的时候,宋云州为她挡了一枪,子弹嵌进肉里,血流了一地。
可即便那般,宋云州也只是温和的笑笑:“只是伤到了手臂,问题不大。”
那样铁骨铮铮的人,江婉告诉他了什么,能让他哭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