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没去关心她,反而笑的更大声了,每天干农活那么枯燥累挺,看她自作自受耍猴似的,多有意思啊,回家都能多吃两碗饭。
“你俩又来我家干啥?找麻烦没够么?”
突然传来一声急躁的爆吼,周长海扔掉砍柴刀,就冲到何桂花身边去,看到她脚受伤了,对秦云洲跟许宁紫的怨气更重了。
“我妈都这么大岁数了,你俩把她伤成这样,还是人么?凭什么啊?”
果然是母子,倒打一耙的德行,都二样不差,许宁紫深吸口气看着他,“是她放哀乐,撒纸钱,膈应我,我才来找她理论的。她的脚也是自己用三齿耙刨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妈在家放曲子,怎么就膈应到你了?她上次都被秦云洲吓坏了,怎么能拿三齿耙刨自己?你分明就是没事找事,欺负人!”
看周长海喊的那么理直气壮,还翻起小肠来了,许宁紫噗呲笑出了声,“那你妈在家放哀乐,就是提前给你爹办丧礼呗?那你爹啥时候发丧啊,你妈都激动的在当院练上三齿耙了。”
她这话一出,身后的村里人瞬间哄声大笑,不亏是有文化的人,骂人都这么逗。
“许柔,你别太过分了!”周长海被气的涨红了脸,却找不出话来反击她。
何桂花抓住他胳膊,表情很痛苦,“儿啊,这贱货在咱家门口泼煤油,差点烧死我,你可千万别放过她,我的脚都是因为她受伤的,哎呦疼死我了。”
周长海眉头紧皱看着许宁紫,周围这么多人,他动手吵闹起来,只会让大伙更笑话他们娘俩,捞不到好处。
他小心扶起何桂花,把她送到屋里去,随即走到秦云洲身前,稳住躁动的情绪说道,“是男人就领着许柔,跟我去大队找村长,让他评判这事谁对谁错,我就不信还能纵容你放火烧人。”
秦云洲没说话,拉着许宁紫的手,就往大队方向去了。
大伙为了看热闹,也跟着周长海,去了大队。
村长正坐那儿喝茶,突然乌泱泱进来一堆人,吓得他赶紧扣上大茶缸子,站了起来,还以为别人给他送点茶叶,被发现了呢。
却见周长海过来,把刚才发生的事,全都给他叙述了一遍,让他给做主来了。
他稍稍松口气,悄摸的用衣服把大茶缸子盖上了,“这个嘛,这个这个啊,许柔往你家放火,是不对,属于犯法行为。”
周长海瞬间眼神一亮,有些得意的瞥向许柔跟秦云洲,觉得这事,他稳赢了,他俩就等着受处罚吧。
“还有,这个,啊。”村长嘟囔着废话,借由坐到办公桌那里,把露出来的茶叶往里推。
周长海皱起眉来,催促他,“既然你都承认了许柔的行为属于犯罪,就赶紧让红小兵把她抓起来,严厉批斗送监狱啊。”
“你先回去,这事我再研究一下,然后给你回信儿。”
村长瞅着他,极力掩饰着那包茶叶,被发现,他可就成贪污受贿了。
许宁紫与秦云洲对视一眼,都明白咋回事了。
“要不,先回去吧,以后再说。”许宁紫带笑不笑的暗示周长海,至少给村长留点面子。
“都定罪了,你别想跑!”周长海指着她喊了一声,扭头就猛拍办公桌,“村长,你赶紧把这事办了,别墨迹了。”
茶叶被他拍桌子震掉出来,村长赶紧用脚踩住。
“不对,你藏啥呢?”周长海过来抓住他胳膊,疯了似的跟他撕巴,茶包直接掉出来,撒了一地。
村长顿时急眼了,狠狠甩了他一耳刮子。
“特么狗养的东西,我就留了点茶叶,你这个拽,跟没长眼睛似的,这下好了,我这个村长被罢免,找你妈主持公道去吧!”